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登录 | 注冊 | 找回密码

163 加中网–加拿大曼尼托巴中文门户网站 | 温尼伯华人论坛

 找回密码
 注冊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扫一扫,访问微社区

查看: 970|回复: 25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原创] ?? (??) ??? ??---- ?????????

[复制链接]

该用户从未签到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03-1-31 07:49:2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章 出关

--------------------------------------------------------------------------------
  出敦煌第五夜了。
  傅破斜靠柔软的大床上,手里拿着个精致的玉杯。杯中不是酒,是茶,傅破不喝酒。
  茶是极品的龙井,特贡中央,很少流传到外面,要有,也是天价,但傅破弄得到,也喝得起。这大床也不是在帐篷里,而是在一辆最先进最豪华的沙漠车上,只要你在家里的客厅或卧室里能看见的东西,车上都有,且远不止于此。这种价值一百多万美金的车傅破带了两辆,还有一辆小吉普,其它有最好的卫星定位仪和通迅设备,以及七名相关方面的专家,足够的补给。
  很少有探险队有如此好的装备,傅破雄厚的资金把此行搞得类似旅游,但既便如此,他所有的朋友还是认为他发疯了,在沙漠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面对神秘的自然力,再先进的科技也难保万无一失,而仅仅在一个月前,傅破还坐在香港他自己的三十七层写字楼里,经营着他遍及全球十二个国家的金融帝国。现在,这位去年全港单身贵族排行榜首,二十五岁的商业巨子已踏上了充满了未知因素的探险历程。
  傅破天性冷静,谋定而后动。自从二十二岁接管家业以来,傅破纵横商场、运筹帷幄,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打没有胜算的仗,除了这一次。傅破很喜欢游山玩水,但去沙漠探险则是另外一回事,傅破也从没有过此类经验,这是他平生首次的疯狂。“我一定要去楼兰古城,这是我的宿命。”傅破对自己说。
  楼兰古城,楼兰古国故都,位于罗布泊之西,丝绸之路中心,西域长史府所在地,公元二世纪达到繁华顶峰,四世纪衰落,五世纪之后,中原再无有关楼兰的记载,其突然消亡之谜,至今悬而未决。对一般人而言,楼兰这两个字代表的仅仅只是古老与神秘,但对于傅破却远不止于此。
  傅破七岁那年开始做一种很神奇的梦,他梦见茂盛的树林,葱郁的嫩草,梦见一座四四方方的小城,城里有高塔,有小河,还有身着奇装异服的人,这个梦傅破一个月至少做一次,他以为那里是仙境。仙境里还有仙女,仙女总是背对着他,正当仙女婀娜地转过身来时,梦就醒了。梦醒后,傅破就有种莫名的悲伤与愁怅。傅破一直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十岁时他终于知道了,那就是楼兰古城。
  没有任何的根据,当傅破一听到‘楼兰古城’这四个字,他就知道那就是他梦里的地方,这是超乎理智与经验的直觉,不需要理由。傅破找来所有关于楼兰的资料,包括斯坦因于一九零六年在楼兰遗址摄下的照片。照片上是残垣断壁,但傅破却愈加肯定,那就是令他魂牵梦袅的地方。资料里说,楼兰古城东城墙为333.5米,南城墙为329米,西和北城墙为327米,正围成梦中四四方方的小城,还有迄今仍屹立不倒的高高的佛塔和斜穿小城的水道,至于那参天的大树和柔嫩的绿草,傅破想,大概早已被千年的沙尘埋葬了吧。
  随着对楼兰了解的越多,傅破内心的向往就愈盛,到了二十岁,他每个星期都会做一次这个梦,使他白天变得浮燥不安,他去看最好的心理医生,却没有一点作用。直到最近两个月,做梦的频率达到每晚一次,傅破再也无法忍受,终于下决心亲自到楼兰古城去一次。
  自一九零零年斯文赫定始,到过楼兰古城的人不足百数。
  说也奇怪,傅破一定下出发的日程,心情就平静下来,去了烦躁,代之的是兴奋与盼望,傅破明白,他的生命与楼兰古城有一种神秘的联系,这次的楼兰之行是命中注定了的,到底此行会有什么结果呢?
  车外风卷黄沙,狂暴地打在车窗上。
  傅破选定四月五日西出敦煌,往年这是个无风的季节,但这次出发第二天沙漠里就开始起八九级的大风,至今未停,车队一天连一百公里都开不到。
  这辆沙漠车里晚上就只有傅破一个人,其它团员都集中到另两辆车上休息。傅破从床底拿出一个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床上。
  这是傅破费了好些唇舌才从好友肖正的藏书楼里借出来的,用肖正的话说,那是‘镇楼之宝’。这话并不为过,这是本世纪初自楼兰出土的木简和纸文书,上面载有汉文和一种当地的土著文字‘卢文’,应该早已随着斯文赫定和斯坦因而流失到瑞典和英国,天知道肖正是怎么弄到的。
  前几天晚上,傅破一直在看这些木简文书,看得津津有味,那是一些商业和农业记载,甚至还有一份卢文的离婚协定,傅破对楼兰的狂热使他对卢文也有所研究,能认出绝大多数的卢文字。傅破的目光在摊满一床的木简和古文书上扫视,最后定格在一个长方型的檀木盒上。
  肖正在借给傅破这些东西的时候问傅破:“你有没有看过斯文赫定的《我的探险生涯》?”傅破哼了一声,道:“当然看过,而且不止一遍。”肖正道:“那你记不记得那卷失落的羊皮?”傅破啊了一声道:“你是指那卷在楼兰古城和其它文物一起出土,却在半路神秘遗失的羊皮卷?”肖正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伸手自怀中缓缓拿出一个檀木盒,递给傅破,傅破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卷羊皮。傅破目瞪口呆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肖正足有两分钟,才小心翼翼地展开羊皮,却又愣住,那是一堆从未见过的线型符号。傅破抬眼望向肖正,问道:“这是什么文字?”肖正摆出一付学究的样子道:“在公元前二十一世纪左右爱琴海有一个米诺斯王国,这卷羊皮上的就是米诺斯的文字,叫线型文字A.”傅破问道:“这种东西怎么会跑到楼兰去的?”肖正摊摊手,道:“我怎么知道,这也正是这卷羊皮的珍贵之处,否则怎能让斯文赫定念念不忘,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线型文字A至今无人能够破译。”
  傅破打开檀木盒,轻轻取出羊皮卷,经过了那么悠长的时光,这卷羊皮居然没有发脆,只是微微有些泛黄。
  傅破展开羊皮,看着那一个个未知的符号,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卷羊皮究竟是如何从遥远的爱琴海历经两千年跋涉到楼兰去的呢,上面记载了些什么,难道当时的楼兰人居然懂得这种文字吗?
  米诺斯本就是一个充满了神话的国度,米诺斯神话中庞大的迷宫,迷宫中噬人的米诺牛,飞上天空的德达鲁斯,代代被希腊人作为史实传颂下来,可惜诺大的米诺斯霸国却在三千五百年前的某一时刻神秘地毁于大火,所有的华美宫殿一时间尽成灰烬,从这点来说,却和楼兰城的突然废弃有异曲同工之处呢。
  一时间傅破对着古羊皮卷浮想连翩,神游天外,堕入到浩荡苍茫的历史长河中去了。
  冥冥间米诺斯和楼兰虽相隔一千五百年,却似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而这卷羊皮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想到这里,傅破不由一懔,自己、自己却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那一个个的线形文字似乎有着无比的魅力,摄住了傅破全部心神,恍惚间,那些符号竟开始在羊皮卷上游弋移动,跳起舞来。傅破心里打了个突,晃了晃脑袋,定神细看,这次不仅线形文字在动,连整张羊皮都动起来,已全不象是固体,而是一泓深潭。
  傅破从心里泛出寒意,目光却怎都移不开羊皮,另外,在恐惧中又有强烈的好奇与极度的兴奋,后两者使傅破不由自主地把全部心神贯入那泓深潭,刹那间,深潭卷起一股无比庞大的吸力,紧紧抓住傅破,把他一下子带入深潭之中。
  傅破眼前豁然开朗,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惧一扫而空,代之以安怡与祥和,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犹如《清明上河图》般的情景,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流过,小河两旁有许多人,那些人男的高鼻蓝睛,女的金发碧眼,还有些黑发黄肤的参于其间,俱都面目清秀无比。他们身着绣着美丽图案的毡服,悠然往来。
  蓦的,一切散去,羊皮卷还是羊皮卷,线型文字好生生地在上面,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但刚才的一幕却仍留在傅破的脑海里,久久不去。
  楼兰,这一定就是楼兰,那条小河一定就是斜贯楼兰古城的那一条,楼兰原居民是雅利安人种,是白人,他们和后来去的汉人混居一城。没错,就是楼兰,比在梦境中更要清晰百倍。
  傅破狠狠揉了揉眼眼睛,再次盯着羊皮卷,良久,什么都没发生。但他知道,刚才的那一切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的。
  四月十一,出敦煌第六夜了。
  风依然没停,以沙漠车隔音效果之好,傅破仍能依稀听见外面沙尘呼啸之声。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傅破没有向其他团员提起,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相信的,一个富家公子经过了长时间沙漠枯燥的旅行,眼前出现幻象也是很正常的。何况昨晚傅破虽坚信自己确有所见,但睡了一觉后又有些怀疑自己,毕竟这件事太过不可思异了。不过不知为何,经历了昨晚,傅破今天一天觉得神清气爽,体力充沛,一扫前几日的疲劳困顿,连同行的其它贯于经历艰苦探险的团员都奇怪傅破为何有如此良好的状态。
  傅破从箱子里拿出檀木盒,打开,取出羊皮卷。傅破把羊皮卷握在手里,想了一想,缓缓展开,他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今天,今天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吗,昨晚的经历,是真的吗?
  傅破死死盯着羊皮卷,一口大气也不敢出。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什么也没发生。傅破终于吁了口长气,闭上眼睛,颓然而止。
  当傅破再一次张开眼睛,却赫然见到眼前的羊皮卷已不见,代之的是一泓变幻莫测的云雾,还未等傅破作何想法,他的心神已不由自主被摄入其中。
  这次傅破看见的是一间屋子的内部,有相当精致的木制桌椅,在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无比曼妙的女子,但是傅破看不到她的脸,就象看电影里的特写,只能见到颈以下的部分。这个女子身着绸缎,式样极古,裁剪得非常合身,虽然她就这样坐着,却自有一种优雅风姿,即使看不见脸,也足使任何男子怦然心动。桌上放着一个茶壶,还有一盏青瓷杯。
  傅破忽然看见一枚戒指,一枚青玉制的戒指。玉质温润婉约,青玉被极精美的银丝包着,银丝被镂成小草状,枝叶蜿蜒在青玉上,最后汇成一朵含苞待放的银花,在未放欲放的花瓣之中,镶了一颗晶莹透剔的蓝宝石,委实巧夺天工。这枚青玉宝石戒套在那女子细腻温婉如白玉的左手无名指上,熠熠生辉。只见这只手轻轻抬起,伸出三根春葱般的玉指,拈在那盏青瓷杯上。就在此时,一切忽然消散,面前仍只有那卷羊皮。
  傅破是香港金融界的巨子,和演艺界交往甚密,眼前来来去去不知有多少美女,却从无一姝能入他眼,故单身至今,连女友都没一个,此时胸口却如受锤击,心神震荡,那轻拈瓷杯的玉手构成一幅优美画卷,刻在傅破脑中,究竟她是怎样一个人,竟有此绝代丰神,更何况,傅破连她的脸都没见到。
  四月十二,出敦煌第七夜了。
  今天白天车队经过著名探险家余纯顺的墓,天地只有那么一块碑立着,告诉来往的勇者,曾经有一名壮士埋骨此处,所有的团员下车,冒着七八级的大风在墓前为余纯顺默哀,期望他在天之灵,能保佑此行顺利。
  这一整天傅破都心神不宁,那玉戒、那纤手,始终盘旋在眼前,挥之不去。想想自己也觉好笑,竟会恋上一个脸都未见到的女子,而且这女子很可能是楼兰的古人,昔日的红颜,今朝早成沙土,此生该是无缘相见了。
  尽管心神不定,傅破今天的精力却是犹甚昨天,他甚至觉得体内隐隐有一股力量在流动,白天下车祭奠余纯顺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扑面的狂风飞沙迫得低头弯腰,站立不稳,傅破却兀自挺立,并未感到有多少不适,只是用手遮住往眼睛里吹的沙子。难道说是因前两晚的遭遇使体质有了改变?
  傅破觉得这次楼兰之行充满了神秘,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傅破再次从箱子里取出檀木盒,他右手紧紧握着盒子,今次会看到什么呢?忽然手下‘咯’的一声轻响,傅破忙松手,细察盒子,坚实的檀木竟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缝。
  傅破吃惊地望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能发出这么大的力道。他感到自己真变了,不仅力量大胜从前,而且这股骤然来到他身体里的能量使他对周围的环境和人都有了不同的感受,有些格格不入,又似有点超然物外的味道,与现实世界若即若离。其实这感觉昨天就有了,只是不如今天那么明显罢了。
  傅破小心的展开羊皮,动作轻缓,生怕一不小心把羊皮给撕破了,他还不太习惯自己的手劲。
  不多时,傅破又进入到玄妙的幻象中,面前是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骑兵,在沙漠上飞驰,马碲扬处,沙尘漫天。这支不知有多少万人的骑兵,手持利戟长矛,背上挂着马弓,体形彪悍,神态凶狠,有一名骑兵手中举着面大旗,上面绣着傅破不认识的文字。
  往骑兵飞驰的地方望去,遥遥有一线绿色,似是一片绿州。到此,幻象嘎然而止。

分享到:  QQ好友和群QQ好友和群 QQ空间QQ空间 腾讯微博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腾讯朋友 微信微信
收藏收藏 分享分享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该用户从未签到

2#
 楼主| 发表于 2003-1-31 08:11:20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楼兰 第二章 回归
四月十三日晨,风突然停了,没有任何的征兆,就象起风时一样。整个沙漠一下子凝固了,寂静得可怕,只有傅破的三辆车在缓缓前行。
  上午十时三十分,楼兰已在望。
  四周尽是枯死的胡杨,经历了千多年来的风沙残存的树干还有几人合抱粗,想必它们在死亡之前也已享了千年的寿命。胡杨的枝干朝四方怪诞地极力伸展,姿态千奇百怪,配合四下的茫茫黄沙,活象择人而噬的树妖。可以想见,一千多年前,这里是何等的水草茂盛。
  在留存的木简文书上曾记载了当时楼兰王发布的保护环境的法令,其中在城外的树林中打死一只山鸡或野兔或其它飞禽走兽,罚羊一只,砍倒一棵胡杨,则罚羊五只等等,由此可见那时自然环境已是江河日下了,并且供应楼兰水源的孔雀河在公元一世纪前已开始断流,所以很多人推测楼兰古城是因为最后缺水断粮才被废弃的,然而在楼兰城中发现存有大麦和小麦的仓库,令人费解,若真是因缺水断粮而全族迁徙,为何不把珍贵的粮食都带走呢?
  在胡杨林之前,远处依稀可见一座高塔,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楼兰古城著名的佛塔。离楼兰古城最多不超过十里了,只要顺着这塔前行,连卫星定位仪都用不着。
  十分钟之后,车队停下。
  终于到了。在这之前傅破虽然看过楼兰遗迹的照片,也曾作过多次想象,但当真看见实景时,不由脑中轰的一声,不顾别的队友,自顾自扑下车去,大家忙跟着下车,但哪里赶得上傅破惊人的速度。
  千年来这里虽风砂不断,但干燥的气候仍保存了些昔日的景物,傅破站在曾经流淌着清水的河道旁,望着高耸的佛塔、四下残留的巨大城墙,身心被一种沛然而至的悲怆情怀包围,眼前闪过一幕幕往日的梦境和前几日所见的幻景,仿佛正直面千年历史,一时间泪流满面。
  若不到此时此境,又怎能体会到历史的壮美与人世的无常。
  楼兰古城曾是何等的繁荣昌盛,城墙的残迹竟达八米之厚,但,而今又如何?
  可楼兰城究竟为何突然废弃?除了缺水断粮外,史家尚有两种猜测,一是瘟疫,因发现了些尸体,但若是,为何尸体又缺手残腿,死状惨烈,若说是战争,则尸体太少。
  百年来,楼兰古城之谜无人能解。
  那条干涸的河道自城的西北角斜穿到东南角,却不知是天然还是出自人工,在河道两岸,一地的碎陶片碎瓷片。
  其它的队友在忙着架摄像机拍录像,而傅破却在河道边蹲下,拾起一片碎片,痴迷地端详,然后放下,再拾一片……
  许久,当傅破又捡起一片碎瓷,忽然全身一震,脸色立变。
  在那片碎瓷之下,盖着一件东西。
  一枚戒指!
  一枚青玉戒指,外面包着极精制的银丝,成小草状,汇成一朵待放的银花,在花的中央,嵌着一粒蓝宝石。历经千年,这枚戒指神迹般未受一丝一毫风砂的摧残,银丝依旧锃亮如新,不染纤毫。正如两天前所见。
  那玉手,那盏青瓷杯。
  傅破呻吟了一声,伸手便要去拿那戒指。就在此刻,突变骤至。
  四周仍是没有风,一丝风都没有,然而原来安静地躺在地上的黄沙却无风自动。密密的细沙掺着灰尘升腾起来,眨眼间,傅破连那近在咫尺戒指都看不清了。
  傅破张口欲呼,却发不出声音,傅破发现自己象着了梦魇一般,全身无法动弹,耳边轰然巨响不断,若有无数炸雷在身边爆开,接着身子一虚,无处着力,仿佛空间塌陷了一般,傅破随即失去知觉。
  当傅破缓缓苏醒时,发现自己正伏在一片沃土上,空气中含着淡淡的植物清香,令人心神舒畅。傅破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竟是一片树林,耳中隐隐听见鸟鸣声。
  傅破大声呼喊几位队员的名字,声音在林中回荡许久,无人应答。想起不久前还身处沙漠,恍如梦中,但内心里却有了一个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猜测。
  傅破深呼吸了几下,舒了舒筋骨,并无任何不适,甚至体力比前几日犹有过之,直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抬眼向前望去,原来自己是在这树林的边缘,外面似是一片空阔的场地。
  这是一个陌生而神秘的环境,傅破小心提防着,缓步走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一大片如茵的草原,百多头羊在其间安祥地吃草,两个身着奇异毡服头戴毡帽的人,在一旁聊天,身边有两匹棕色的马,这两人离傅破足有二里远,但傅破不知何时眼力大进,竟看出那两人五官和亚洲人有异,倒象是白人,再远处,在地平线上,有一座被城墙围起的城。
  傅破胸中热血上涌,心底里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回想起刚才树林里的树木,尽是些胡杨树和沙枣树,难道说,自己已回到了千多年前的古楼兰!
  傅破在树林边站了良久,心潮澎湃,终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此时傅破身上仍穿着火色的沙漠服,异常显眼,那两个牧羊人看到傅破走来,露出热情的笑容,举手向傅破打招呼。
  傅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对他们摇了摇头,说:“你们说什么?”
  两人打量了一下傅破,露出恍然的神色,再次大声说:“你好。”
  傅破虽然觉得他们的发音很别扭,但还是听懂了,他迫切地问:“这是哪里,”忽觉得这样问不妥,又踌蹰的加了一句:“我迷失了。”
  两人露出奇怪的表情,其中一人说:“这里就是沙漠中最富饶的土地,楼兰。”
  傅破浑身巨震,几乎窒息,没想到原先的猜测竟是真的,往昔的梦境今朝竟亲身经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破暗咬了一下舌尖,生疼。这不是梦。
  那人接着问傅破:“远方来的朋友,你的同伴呢,你的马匹和骆驼呢,你的货物呢,怎么就只你孤身一人?”
  傅破仍然呆呆地站着,未缓过神来,对他的问话没有反应。
  两人觉得傅破这个人很奇怪,不过他们看的来往各国客商多了,什么性情的人都见过,此时看到傅破奇怪的样子,也不为已甚,耸了耸肩,走开去了。
  傅破也非常人,这几年来纵横商场,处变不惊,能力气魄为同龄人中翘楚,只不过这次所逢之事太过离奇怪异,才失了常态,此刻心下已有定计,不论这件事怎么会发生的,既然已经发生,自己又身陷其中,就必须定下心神去面对它。
  当下傅破赶忙喊住那两人,作揖陪礼道:“实在对不起,刚才我因为想起了那些在沙漠中失散的同伴,一时恍惚,唉,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把我的驼队吹得七零八落,我的马把我带到这里就死了,唉,不知同伴们生死如何。”
  两人显出同情的神色。
  傅破接着问:“这里真就是楼兰吗,前面那城,就是楼兰城吗?”
  一人答道:“这里确实是楼兰,但前面那座是燕凉城,和秦风城、卞玉城同为楼兰的附城,”说着伸手指向燕凉城之西,说:“那里是天河,沿天河上去依次是卞玉、楼兰、秦风,我们这片绿州可大的很,快马从这头跑到那头,得大半个时辰呢,您大概是第一次跑沙漠吧。”
  傅破笑笑点头,挥手与两人告别,向燕凉城走去,心里暗自盘算,快马得跑一个多小时,那这绿洲还不得有二百平方公里,说不定还不止此数,至于他们说的天河,大概就是现在的孔雀河了。
  原来这绿洲上有这么多城,楼兰只是一座占主导地位的主城,得找个机会到楼兰去看看,不过现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铜钱,恐怕连吃饭住宿都成问题呢,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燕凉城的城墙越来越清晰了,傅破知道那并非是用石头垒起的,而是用粘土混着红柳枝筑成,在此地干燥的气候下,不比石头差多少。
  在燕凉城的背后,已逐渐可以看见粼粼的波光,河面似是很宽,再走近些,傅破看见从天河的主河道引出一条小渠,流入燕凉城去,傅破想起楼兰古城内的河道,想必这绿洲上所有的小城内都有引自天河的小渠,使城内的居民能更方便地取水。
  此时燕凉城的城门敞开,几个持戈卫士守在门前,见到傅破身着异装异服,又只一人,不禁面露疑惑,傅破忙将刚才的那番说词再说了一遍,表示准备在楼兰盘恒段时间,看看能否等到失落的同伴。
  一个长官模样的卫士点点头,说:“奉王令,来往一切男性客商必须见过圣女后方能离境,你先住到燕翔客栈,待三天后和其它客商一起去楼兰城见圣女,之前不得擅自离开本城,作为补偿,其间不收房租,还望配合。”说完一挥手,从身边走出一名卫士,看样子是要带傅破去燕翔客栈。
  傅破跟在卫士身后,流览着燕凉城,城里河两岸都是木头或粘土起的房屋,密密麻麻,挨得十分紧密,街上全是人,熙熙攘攘很是拥挤热闹,一眼望过去有各种肤色各种打扮的人,这里是各国商贾的汇集地,故以傅破的打扮挤在人群里也不是特别显眼。
  燕凉城比楼兰古城大得多,傅破估计面积在楼兰城的十倍以上,原来傅破一直疑惑,以楼兰城之小,最多只能住两到三千人,这么点人口,怎能使楼兰成为沙漠中著名的商都,现在看到燕凉城的规模,才恍然。
  片刻,傅破被引到燕翔客栈,这是由三排民房合成的大院,傅破被安排在东面第七间,这是个十来平方的小屋子,一张桌子一张床几张椅子,还有一盏油灯,别无长物。
  现在天色尚早,看太阳还只是下午一二点钟光景,直到目前为止,傅破对这座城和这片绿洲还所知极少,虽然以前傅破曾对楼兰古城详加研究,但在现在,楼兰留存资料本就很少,楼兰的很多方面,始终是西域历史学家心中的谜,而傅破现在身处的这座燕凉城,就不曾得见于任何史料。更重要的是,傅破连现在的年月日都不知道,完全无法把握楼兰目前的状况,而三天后他将要去见的圣女,也不知是何许人。
  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当地白种人,傅破和他说了声,就出店去了,希望在游城过程中,能找些人聊聊,知道些有用的资料。
  傅破心底里觉得,此次他被送回千多年前的古城,一定有一件事在等他去了结,这件事自他出生起就夜夜困扰着他,而今是大白的时候了。
  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命运之手会将他推向何方。
  傅破无目的地走在拥挤的街上,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当铺,他必须当掉些什么东西,否则就没钱吃饭了。好在他不久就发现根本就不须要去找当铺,因为到处都有人在买卖各地的特产,傅破本就是最好的商人,略略想了一想,伸手掏出一个精致的钢制高级打火机,捏在手里有规律的打出火焰。
  只一会儿他身边就聚起了一大堆人,睁大眼睛看着这从未见过的神奇宝物。傅破朝四周的人群扫了一眼,道:“谁先出价?”
  “十两银子。”“二十两。”“我出五十两。”
  傅破哼了一声,把打火机高高举起,精钢在阳光下耀起灼目的光芒,傅破叹道:“没想到竟没有一个识货之人,此物来自希腊,相传乃是阿波罗的神器,无论何时,只要按动秘钮,就会有天火在钢铁上燃烧。”
  周围之人齐齐惊叹,显是知道希腊和有关阿波罗的故事,出价立时翻了几翻,不一会儿已出到七百两白银。
  忽然自人群外圈传来一阵朗笑,一人大声道:“五百两白银、五百两黄金,外加一颗夜明珠。”
  傅破斩钉截铁地道:“成交。”
  人群散开,发话的是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人,方脸大耳,面色红润却略带沧桑,似是中原人。
  如此声势,当是富甲一方的大贾了。
  那人道:“鄙人姓赵,名四海,阁下气宇轩昂,必非常人,若不嫌弃,就由鄙人作东,到天香阁坐一坐如何?”
  傅破正愁没有人可供打探情况,闻言大喜,那天香阁听名字象是一个吃饭喝茶的场所,正好填一下咕咕作响的肚腹,当下欣然应允。

该用户从未签到

3#
发表于 2003-1-31 21:14:37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好~~ 继续贴啊~~

该用户从未签到

4#
 楼主| 发表于 2003-2-1 10:00:17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马上。马上。。。

该用户从未签到

5#
 楼主| 发表于 2003-2-1 18:40:24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楼兰 第三章 问道
天香阁处在燕凉城的中央,临着小河而建,赵四海和傅破上了二楼,捡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此时离晚膳时间未到,赵四海点了壶香茶和一些茶点。
  今次傅破有了经验,先长叹一声,把那番‘沙漠遇险’经历讲了一遍,这是他第三次讲这个故事了,自是圆熟无比,且说到惊险处,令赵四海亦唏嘘不已。
  赵四海拍案长叹道:“刚才看傅兄容光焕发,眉宇间毫无一丝忧翳,不想竟才遭此惨事,傅兄的心胸,端的叫人佩服,这样,傅兄那件神器,我再加五百两黄金,也算略略地补偿一下傅兄此次的损失。”
  傅破面皮甚厚,此时尚不脸红,但也不好意思再多榨赵四海的钱财,且也颇喜欢赵四海的豪爽,便道:“那可不行,我们行走四方靠的是一诺千金,”说着从怀中拿出打火机推给赵四海,“此物现在已归赵兄所有,赵兄再平白给小弟钱财,算是什么名堂,赵兄慷慨,在下心领了。”
  赵四海大笑道:“好好好,如此我就不勉强了,但这神器,还是等我银钱付讫之时,才敢领受,唉,傅兄这样的气度风采,着实让我羡慕,赵某行走四方多年,还从未见过傅兄这般的人才,又是这样的年青,将来前程未可限量,此次小小挫折算得了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哈哈,我与傅兄一见投缘,此次我从域外带回一批新奇珍贵之物,身边就藏了一件,还请傅兄法眼一观。”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透明杯子。
  傅破一见,问道:“玻璃杯?”
  赵四海大惊,道:“此物中原从未得见,便是在域外也是才出现,不想傅兄竟一眼认出,真是见闻广博之至。”
  傅破来自千多年后的时代,见闻自是要比赵四海广博百倍,莫说是傅破了,就是现代任何一个中学生放到过去,也必是惊天动地的一代博学大师。
  傅破微微一笑,道:“赵兄可曾见过带有缤纷五彩的玻璃?”
  赵四海摇头道:“未见过,我购得这一批玻璃制品时,也从没听说过还有五彩的玻璃,若真有,那当更是珍贵异常了。”
  傅破道:“说穿了一钱不值,若在制造时加入些染料,自然会显出五彩之色。”
  赵四海恍然道:“原来如此,”随即长叹,“可惜这玻璃的制作方法是域外工匠的不传之秘。”
  傅破笑道:“何必要知道制作方法,你回中原请巧手制成模子,将这批玻璃品以高温熔化,再加入染料,待熔液再次凝固时就成了,赵兄下次去域外可带些五彩玻璃去,必能以此技换得玻璃制作之法,如此赵兄就可独霸中原的市场了。”
  赵四海闻言大喜,长身而起一辑到地,道:“闻君一席话,所获何止万金,却不知该以何为报。”
  傅破暗道教了他这些,也足够抵他买那个‘阿波罗的神器’所付了,笑道:“你我一见投缘,随便聊聊,有什么回报不回报的。”此时话题一转,试探着道:“中原近来可真是不太平啊。”这‘不太平’三字即可从商业角度讲也可从政治角度讲,不管中原此时时局怎样,都不至出大的批漏。
  赵四海道:“傅兄用词可真是讲究,嘿,其实今天的中原,就象前朝的战国,群雄争霸中原,何止‘不太平’三字。所区别的是战国齐楚燕韩赵魏秦诸雄,还皆是我族,而今的中原,可是异族的天下喽。”
  傅破听赵四海这样说,便知现在中原正是五胡十六国天下大乱之时,但具体的年代却无法自赵四海刚才的一番话里推知,于是又问道:“小弟我是头一次来楼兰,却不知楼兰现今用的是哪一国的年号。”
  赵四海奇怪地看着傅破,道:“傅兄从未取道楼兰至域外,又怎会对域外如此熟悉,连玻璃这东西都知道呢?”
  傅破心下叫糟,好在他对当时西域地理有所了解,忙道:“我曾到取道伊吾经交河,到过罗马等域外大国。”
  赵四海点头道:“我竟把那条路忘了,不过很少有人走那条路的。”
  傅破暗道,不久之后那条路就会成为丝绸之路的要冲了,不过这是在楼兰绿洲神秘废弃之后的事了。
  赵四海想起傅破提的问题,回答道:“鄯善王朝于西凉,楼兰王自也是用西凉的年号,算来今年该是建初十一年。”
  傅破一愣,才记起楼兰已于前七七年迁都鄯善,国名亦早由楼兰改为鄯善国,估计因绿洲间往来不便,故鄯善王政权控制较松,每个绿洲都有自己的小王,所以赵四海才有‘楼兰王’之说。
  西凉于公元四百年左右立国,立国五年后改年号建初,那么建初十一年则应是公元四一五年前后。
  傅破忽然心中一动,楼兰古城的废弃年代,照后世的推测,也该是在这个时期。自己竟恰好回到了这个时候,冥冥中居然有这样的巧合,这究竟代表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丰盛的菜肴已摆到桌上,在这沙漠之中,虽然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只有些鸡鸭牛羊,厨师的手艺却着实不错。赵四海对傅破笑道:“傅兄可能奇怪为何没有城外林中的野味,若十年前来此地还能吃到那些,但现在王令禁止狩猎,恐怕除了长史府的人,没人胆敢违令猎杀了。”
  傅破奇道:“哦,长史府……”此时邻桌的几人酒足饭饱,打着咯起身来往楼下走,傅破想起一事,对赵四海道:“赵兄,我看那边几人似乎没付饭资吧。”
  不料那几人耳朵极尖,齐齐转过身来,一人指着傅破道:“你小子说什么呢?”
  店主恰在旁边,慌忙对傅破二人道:“这几位是我店的上宾,小店向来免费照待的,两位客倌请勿多事。”
  那几人听店主如此说,脸色稍霁,先前发话那人朝傅破啐了一口,才和其它人返身下楼去了。
  那店长目送他们离开,舒了口气,才向傅破陪罪道:“二位有所不知,刚才那几人的长辈都在长史府中供职,所以他们虽然骄横,小店也着实惹他们不起,适才有得罪二位之处,还请见谅。”
  傅破心下奇怪,自汉朝在西域设长史府至今,已有数百年,照理说长史府既是中原皇朝的驻外机构,现今中原这么乱,长史府纵不撤也应名存实亡了,怎会还有这等势力,傅破百思不解,便请教赵四海。
  赵四海道:“中原时局近年来动荡不已,事实上数十年前长史府便与中原断了关系,但因几百年来长史府与西域诸国交往甚密,长史手下又养了大批家将,所以既便失去了中原的支持,自己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现在很多和鄯善王不往来的国家,和这楼兰绿洲上的西域长史反倒交往甚密,故在这片绿洲上,长史虽无实权,也极有威慑,俨然和楼兰王分庭抗礼。”
  至此两人吃饭的兴致已所剩无几,也有些饱了,付了帐便起身下楼,赵四海也住在燕翔客栈,两人正好一同回去。
  掌灯时分,赵四海遣人送来购‘阿波罗神器’的五百两白银、五百两黄金和一颗夜明珠,原先傅破还有担心,古时十六两为一斤,那这总共一千两的黄金白银得六七十斤重,拿起来颇不方便,不料赵四海想得周到,除了五十两碎银子外,其它都包在包裹里,方方正正,还另送了一匹马以负包裹。
  又过了片刻,赵四海再次遣人来傅破处,请傅破过去一叙,傅破思量着晚上横竖没事,白天与赵四海接触下来也觉与这人颇投缘,便跟着来人往赵四海处去。
  进了房门,傅破不由吃了一惊,这一间房比傅破那间大了足有四五倍,一屋子坐了足有二十多人,想必都是赵四海商队里的人。
  赵四海见傅破应邀而来,大喜,便欲将主位让于傅破,傅破连忙摆手,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果然,赵四海对傅破道:“这些大都是我商队里的朋友,也有些其它商队里的熟识,夜间无事,聚在一起聊聊。”说罢对其它人道:“这位就是我在下午结识的少年俊杰,傅破傅兄。”赵四海显是在这些人中地位声望甚高,且估计在傅破来前已讲了很多称赞傅破的言语,如此一说,那些人都向傅破点头,说些诸如‘果然气宇轩昂’或‘真是后生可畏’之类的赞扬话。但傅破眼光何等锐利,一扫之下即知大多数人对赵四海的话还是颇不已为然的,不过心中虽这样想,嘴里还是说着:“不敢、不敢。”此时傅破心里暗笑,千年前和千年后,区别的只是科技,而人却是不会变的。
  不出傅破所料,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者首先道:“适才听四海兄言道,傅兄年纪虽轻,阅历见识却是高人一筹,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倒要好好向傅兄讨教一番了。”
  傅破笑道:“老先生但说无妨。”
  那老者心道我行商经验不知多你几十倍,你却如此不谦逊,不免心中有气。他却不知傅破是二十世纪叱咤世界商坛的巨子,对经商的理解和道行,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的多。
  老者问道:“我行商有二十多年了,到过的国家有十几个,见过无数的人,也可算颇有些经历的了,虽说如此,有时却也不免失算碰壁,觉得商海中风浪重重,傅兄虽然年轻,却听说行商经验极丰富,居然能使四海兄折服,故想请傅兄透露些秘诀,使大伙儿今后少些磨难。”
  那老者话似请教,实为刁难,神情更是倨傲,赵四海眉头微皱,心下不满,却又无法开口,不过他着实也想听一听傅破怎样回答。
  傅破不慌不忙道:“经商之道,学问浩如烟海,一时无从说起,还请老先生说得具体些。”
  老者心下大怒,没想到傅破竟这般不客气,面上却不露声色,道:“比如有时千里迢迢将货物带到域外,好不容易找到了买主,那买主明明需要我的货物,甚至都说好了,到最后却泡汤,有时自己的货明明比别家的好,买主却偏偏要别家的货,令人甚是恼火,不知傅兄可曾碰到过此类情况。”
  这话有两层含义,一是你傅破有无此类经历,若无,则资历太浅,无需多谈,二是若有此经历,有何良策。
  周围诸人都有此类体会,但觉得这种事情乃属于正常情况,买卖自然有成有不成,次次一帆风顺才叫奇怪,怎可当作问题去考别人。
  傅破笑笑,问老者:“老先生以为生意当以何为本?”
  老者道:“当然是以货为本。”
  傅破摇头道:“错了,当以人为本,买主最先接触到的是你的人,而非你的货,若你以为自己的货好而态度倨傲,礼数不周,买主首先就坏了心情,所以有时货都不屑一看,就算看了,也会因成见在心将好货看成中货,中货看成次货,所以会常常舍你而求诸他人。故在卖货之前需先卖‘人’,买主接受了你的人,对你的印象好,甚至结成朋友,则即使货物不怎么样也能出手,还会有下一单的生意呢。老先生若经常出货不易,恐怕该返求诸己了。”
  这番话一出,众人尽皆讶然,都觉得傅破之言大有道理,那老者虽感傅破语含讽刺,但也着实想不到傅破能说出这一番很有见地的话来,默默思索傅破的言论,未反唇相讥。
  傅破接着道:“诸位这样从中原到域外来来回回,着实辛苦,尽管各处货物差价很大,能赚些银两,但其实不往返奔波,也未必就赚不到大钱,成不了巨富。”
  老者道:“愿闻其详。”此时语中已带有诚意。
  傅破道:“我辈行商,利润来源无非两项,一是本地所无或稀少之货物,可售以高价,诸位往来域外中原,所求的便是此种利润。”
  众人听得十分专心,点头称是。
  傅破道:“还有一种利润,来自同类货品的差价,这类差价一般不会天生就有,却可以人为制造。就比如做衣服,现在都是由小裁缝一件一件做,速度慢,成本大家都一样,但你若投大批资金,召数百能手分成数批,你定型我裁剪他缝制,每批只做一道工序,分工协作,则数度必然骤增,而因大批进原料,又可压低价格,若能把从制布到染色都一手包下,那最后市场上单个作业的人必无法与你竞争,只得投入你的帐下,使你实力更增,此外你还可请些巧匠专门设计提高速度减少人工的巧械,再请些聪慧少女设计美丽的服饰,如此不出数年,在衣服这一行中便无人能与你相争了,以此类推,制陶,雕刻,制铁等都可这样进行。”
  诸人听得目瞪口呆,傅破所说的其实就是工厂,这是近代才有之物,当时自然闻所未闻,至此,众人对傅破心服口服,傅破再随口说了些由工厂和连锁店而形成的垄断,随而控制价格,以及初级的银行即钱庄的概念,直让众人如痴如醉,将傅破奉若天人。
  老者叹道:“傅公子真是天纵之材,且不吝将这些宝贵至极的话语以教我们,今日此屋中之人,明日必各富甲一方,傅公子大恩,老朽在此先谢过了,刚才不敬之处,请傅公子海涵。”
  傅破忙谦虚了几句,然后起身告辞,回房睡觉。

该用户从未签到

6#
 楼主| 发表于 2003-2-1 18:41:06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楼兰 第四章 圣女
接下来的两天,傅破和赵四海一起,游览整个燕凉城,当然在傅破旁边的决不只是赵四海一个人,自那晚以后,傅破顿时成了住在燕翔客栈的客商中的中心人物,每个人都想挤到傅破的身边,和傅破探讨行商的窍要。但傅破却不象那晚般的高谈阔论,而是有所收敛,毕竟他所说的知识不应为这时代所有。不过即便如此,傅破偶尔的只言片语和对一些事物的看法还是令众人感到无比的新奇。
  傅破漫步在燕凉城内,他把大部分的时间用在看周围的景物上,来往的行人,古朴的建筑,高耸的城墙,还有那湛蓝的天空和厚实的大地,一切都是那么实在,傅破有时甚至会禁不住用手抚摸身边的景物,这所有的东西在过去的二十多年中在傅破的梦境中反复出现,如今已成现实。
  仅仅在三天之前,眼前的一切还只是一片沙土,城外片片胡杨林也只剩下干枯的树干,这燕凉城的繁华早被历史的风雨无情地从大地上抹去,这块绿洲上的四城:燕凉、卞玉、秦风、楼兰,除了楼兰城的残砖断瓦还为人们所知外,其余的连史书上都不曾留下踪影,更勿论人们的记忆了。
  傅破身上的衣服已不是那火红的沙漠服,他从头到脚都换了当时的中原装束,更显得英气勃勃,潇洒出众。很多人对他那质地奇怪且带拉链的沙漠服及沙漠专用鞋非常感兴趣,愿出高价收购,若傅破愿意再编个‘阿波罗’式的神话,并以他目前的声望,绝对可卖出不下于打火机的高价,但傅破考虑到自己已有六七十斤的金银,再来几十斤实在吃不消,就婉谢了。
  此刻已是第三天的黄昏,众人坐在天香阁的二楼,十几人围着一个极大的圆台面,桌上摆满了天香阁最好的酒菜。
  傅破坐在靠窗的坐位,视野十分开阔,他望着楼下的那条六七米宽的小河,道:“这条河该是人工开凿的吧,想必当初费了不少的人工。”
  对面的老者,就是那晚考傅破之人道:“想当初楼兰诸城最繁盛时,凿区区一条小渠又算得了什么。”
  几天的接触下来,傅破知道他名叫申成济,几十年来走南闯北,经历坎坷,见闻广博,听他这样说傅破不禁奇道:“以燕凉现在的情况,居然还不是最盛之时吗?”
  申成济笑而摇头道:“傅公子第一次来楼兰,故有所不知,现在是五月底,是一年中楼兰最好的时光,再过两三个月,天河便会开始断流,水量骤减,来往的客商就少了,另改道鄯善城,百多年前天河水一年四季不断,客商便也一年四季不减,城里住不下这许多人,城外都是一片一片的帐篷,现在是不行了,天河水一年年少下去,外面的胡杨正在一点点枯死,绿洲正在缩小,客商也随之年年递减,而相传能救楼兰于危难之中的圣人却迟迟不肯出现。”
  傅破奇道:“哦,什么圣人,在楼兰城不是还有个圣女吗?”
  一提到圣女,傅破发现周围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有些异样,不禁暗暗奇怪。
  申成济道:“那圣女和传说中的圣人确实有些关系,此事很是神秘,说来话长,四海兄讲故事的本事好,还是由四海兄来向傅公子说吧。”
  赵四海笑道:“其实此事这里人人都知道,确是十分的引人入胜。传说楼兰的王族世代传下一件神奇的宝物,但代代无人能参详出宝物的奥秘,相传若有人能参出其奥秘,此人便是上天派到楼兰的圣人,能带领楼兰全族走出困境。在楼兰城中有一座圣殿,每隔十年都会在这片绿洲上选出最聪慧的年青人进密室,带足干粮呆十天,但是……”说到这里赵四海的声音低沉下去,神情竟有些诡异,四周诸人摒息宁声,表情和赵四情一般无异。
  赵四海继续道:“但是每次到第十一天清晨,人们打开圣殿的大门,都会发现、发现,”赵四海的声音微颤了一下,“发现圣殿中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宝物。”
  傅破被赵四海说得寒毛直竖,‘啊’了一声,因为他知道赵四海不会骗他。赵四海点头道:“数百年来,每次的情况都是这样的,无一例外,近些年来,楼兰城四周的环境日益恶化,且周边各势力均对楼兰这块土地虎视眈眈,全族更是盼望传说中的圣人能早日出现,三年前又逢十年一次的圣典,当时,全族一致推选出了一位年仅十五的少女去参详宝物,那少女是楼兰城中的一位高僧收养的弃儿,两岁能言,三岁成诵,自幼异象不断,连那高僧圆寂前也对别人说,此女未来不可限量。”
  傅破暗道:“这有什么,我不也是这样。”
  赵四海接着道:“当时所有的人都盼望这少女能通过这十日的考验,这十天里大家焦急的期待,但又不敢靠近圣殿去看一看情况,好不容易等到十一日,一大早大伙打开圣殿。”
  傅破道:“那圣女定是好端端地在里面,没有象前人一样的失踪,是不是?”
  赵四海道:“虽然每个人都这样盼望,但和以往一样,他们又失望了,圣殿里空空如野,少女不见了。”
  傅破大感意外,但知道赵四海必有后文。
  赵四海喝了口茶道:“所有人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个十年,把圣殿打扫干净,空关起来,可到了第十五天早晨,奇迹发生了,圣殿的门原本关的死死的,从外面用极粗壮的木头插住,便是以西域长史那样好的武功,都未必能轻易震断,但就在那个早晨,‘咔’的一声木头就断了,门被轻轻推开,少女就那样从门里缓缓走出来,她十五天前进门的时候还只十五岁,但此时竟已有十八岁的模样。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然后拥上去,把她称为圣人,谁知她摆摆手,说她不是圣人,但却知道谁是圣人。自此起圣女就住在圣殿里,地位超然,每隔十天,往来这片绿洲的青壮年男性客商,都必须集中到圣殿去见圣女,猜一猜她最心爱之物是什么,若猜中了,便是真正的圣人,楼兰全族将跟随在他后面,走出困境,可惜至今已两年有余,圣人还未出现,现在外面已开始有些不利于圣女的传言,特别是那个西域长史,始终和圣女不和。”
  傅破道:“那是自然,若给圣女认了个圣人出来,则圣人在楼兰族人中一呼万应,哪里还有他西域长史的威信在。”
  赵四海击掌道:“正是这个道理,但楼兰有个习俗,女子到二十一岁必须出嫁,六月后若圣人还不出现,圣女就将下嫁于西域长史之子,这是她小时楼兰王许下的婚事。”
  傅破道:“那岂非只剩下四天。”
  赵四海道:“正是。”
  傅破想起一事,问:“你们在去域外经过楼兰时,该都已见过圣女,为何此次返回,仍要见一次。”
  赵四海老脸一红,道:“实不相瞒,见过圣女的人,没有不想见第二次的,其实我们见圣女都隔了一道帘子,看不清圣女的模样,但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圣女不染浮尘超凡脱俗的气质,那一次的经历,我想没有一个男人能忘记。”
  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青男子愤愤道:“这般圣洁的女子,怎可下嫁于凡夫俗子,那西域长史的儿子又是什么东西,如何能配得上圣女。”
  身边的人忙‘嘘’了一声,这话要是传到长史府中人的耳里,那还得了。
  申成济目注傅破,忽道:“以傅公子的龙虎之姿、天纵之才,倒说不定便是圣女苦苦等候的圣人。”
  赵四海等连声附合,皆道:“有可能,有可能。”
  傅破笑而摆手道:“诸兄莫开玩笑。”心下却想,这次回到千年前的楼兰了结今生的宿命,说不定真会和那圣女圣人有些联系。
  翌日清晨,傅破赵四海等四十多名客商在十多名楼兰士兵的护送下缓缓骑马驰出燕凉城,沿天河逆流而上。
  太阳才刚刚从东方升起,还没有发出灼人的热力,缓红地挂在天上,并不耀眼却异常悦目,风迎面吹来,带着一丝昨夜尚未散去的冰寒。
  傅破的骑术很是纯熟,以前他每月都要去马场骑马,最喜欢的就是骑着最快的良驹在马道上飞驰,那种刺激和快感是别种运动所无法比拟的。但此时他却随着大队不急不慢的前进,对即将见到的极具传奇色彩的楼兰圣女,心里有着些许的兴奋与期待。
  但最使傅破心醉神驰的,还是周围的一草一木,那是如此的安怡平静。
  景美如画。犹到此刻,傅破仍在怀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会不会只是黄粱美梦一场,他真的已在楼兰?
  那些护送的楼兰士兵非常随和,和客商们一路说说笑笑,没有什么界线。两年多来,这也不知是他们第几次执行相同的任务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将是最后一次了,因为还有三天,他们的圣女就将嫁为人妇。而他们所期盼的圣人,又在何处呢?
  一个小时后,他们经过卞玉城,那是一个看上去同燕凉城差不多大小的城,城墙的高度也与燕凉城相妨,高在八米左右。在卞玉城另有一队近五十人的客商加入进来,傅破暗自咋舌,燕凉卞玉两城的客商总数已近百,全绿洲岂非有二百客商,这还只是十天之内往来的新客商。若申成济所言不虚,则楼兰绿洲最昌盛之时,又该是怎样的一番风光啊。
  气温已逐步升高,百人的客商队也加快了速度,在天河岸边快速前进。
  此时从对面远处有一队人快马飞驰而来,到近处速度放慢,乃是一队劲装武士,个个背后都背着弓箭,其中有一青年,华服蓝冠,夺目异常。
  护送商队的士兵队长示意商队停下来,然后在马上对那青年施礼,道:“公子好。”
  赵四海在傅破身旁小声道:“这就是西域长史之子郑飞鹰,长得虽还可以,但其人品却无好口碑,看这样子,怕又是要去打猎。”
  郑飞鹰端坐马上,毫无还礼之意,看了一眼商队道:“又是一群俗人,没什么出众的,真是奇怪,楼兰的圣人干吗要从商人里找呢,星如这两年来也太过执念了。”
  目光扫过傅破,略略一停。
  郑飞鹰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顿不不平之色,但均忌于西域长史的威势,不敢发作。
  郑飞鹰忽朝商队后部一名年青士兵道:“这位刚才好象在和旁边的朋友说着悄悄话,何妨大声说出来。”
  那人没料到那么远郑飞鹰也能发现他的动作,一时呆在当场。
  郑飞鹰轻笑道:“怎么,有什么话不敢说的,难道说出来我还会吃了你不曾。”
  那青年突的胀红了脸,道:“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圣人将在客商中出现是圣女的圣谕,全体族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就算这是最后一次,圣人也必在这一次出现,说不定就在眼前的这群客商中,郑公子刚才的话也太过份了些,况且就算三天后圣女将和公子成亲,现在也仍是我楼兰全族至高无上的圣女,公子又怎可直呼圣女的名讳,”那青年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渐渐大起来,“还有王令早就禁止一切人等在此片绿洲上行猎,为何公子屡次视王令如无物,今天可不是又要去行猎了吧。”
  周围一片寂静,其它士兵脸色发白,不知郑飞鹰会有何反应。
  不料郑飞鹰仍是若无其事地笑着,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心直口快,哈哈,不错、不错。”
  郑飞鹰旁边的一名劲服侍卫突的自马上凌空跃起,象一只大鸟扑向那青年,手中马鞭毒蛇般伸出,缠上那青年的脖子,紧了一紧,又‘嗖’的收回,脚在一名客商头上轻点,借力跃回马上。整个动作迅急无比,无人能及时阻拦,也无人敢阻拦。
  那青年跌下马来,双手捂住咽喉,‘嗬嗬’作声,虽无生命之险,却是痛苦不堪。
  郑飞鹰看了一眼那出手的侍卫,道:“陆鹏,你也太顽皮了,和那位小兄弟开什么玩笑呢?”口气轻描淡写,无半点责怪之意。
  众人皆噤若寒蝉,敢怒不敢言。
  此时却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那位兄弟果然是好功夫,如此功夫用来开这等玩笑,岂非自贬身价?”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傅破。
  郑飞鹰适才就觉傅破不同常人,现在更觉傅破短短一句间,所流露出来的风范气度为平生少见,不由心中一懔。
  那陆鹏本就有恃无恐,见有人胆敢出言讽刺,不由火大,冷笑道:“我练功夫便是为了开玩笑,有什么自贬不自贬的,难不成你也想试试这玩笑的滋味。”
  此刻先前那青年犹在地上打滚,一时难以站起,傅破在现代原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此等武功,这原本武侠书中才有的事在古代竟是真的,适才一幕的惊心动魄至今仍留在脑海中,但一时义愤,便说了那一番话,此时只是朝陆鹏冷冷一笑,不答他话。
  陆鹏见傅破浑似不把他放在心上,怒哼一声,长鞭再次挥出,此次因傅破离他较近,不用跃起。
  傅破反应不知怎得异常神速,连连用手挡隔,但手上已是多了几条血痕,终于傅破瞅准了一把将长鞭抓在手里,用力回夺。
  陆鹏只觉一股巨力要夺他的长鞭,不由心中一惊,他原先看傅破不象习武之人,怎的这回夺之力竟似有修了数十年的内功,忙也贯力于臂,不让长鞭被傅破夺去。
  不料傅破手蓦的一松,陆鹏正在发力,一下子发出去的大力反撞自身,‘碰’的擂在胸前,闷哼着摔下马去。
  郑飞鹰眉头微皱,手里不知何时已捏了一枚小石子,弹指射出,击在傅破坐骑的后股上,那马吃痛,长嘶一声直立起来,还好傅破骑术极精,竟未跌下马来。
  郑飞鹰也不再出手,并挥手制止了那刚从地上爬起努气冲冲的陆鹏,对傅破微微一笑道:“请问这位尊姓大名。”
  傅破淡淡道:“傅破。”
  郑飞鹰点了点头,道:“傅兄真是气概不凡,我先前的那句话怕是要收回了。”
  说罢一挥手,十几人绝尘而去。
  那地上的青年这时也已挣扎着再次上马,左手仍捂着咽喉,想必痛的厉害,大队继续前进。
  约二十分钟后有一骑从队伍后面超上,全力向楼兰方向驰去,傅破眼尖,看见那骑士,似乎正是刚刚郑飞鹰队中的一人。
  午饭前,一干人终于到了楼兰城下。
  虽然傅破曾经从楼兰城的残迹猜测到当时此城的情况,但亲眼见到,仍惊叹其雄壮一至如斯,城墙的高度有十六七米,足是燕凉城的一倍,厚度在外面看不出,但傅破记得千年后城墙还有八米厚的残迹。如此的一座坚城,若靠硬攻怕会令攻方损伤惨重。
  楼兰城曾是楼兰国的故都,现在也是这片绿洲的中心,故有这般规模,可以想见这座王城虽然不大,可建造时花了多少人力心血!
  秦风城的客商队也已到了,此时楼兰城门大开,一众人缓慢而有秩序地进入城内。
  众客商按士兵的指引列队在一片空地上,果有近二百人之多,一名官员开始点名,傅破四下观望,发现这楼兰王城里的建筑排列整齐有致,且并不象燕凉城那么拥挤,大概有资格住在这里的都是颇有身份的人吧。
  点名完毕后开始午餐,大家席地而坐,由士兵给大家送上还算丰盛的饭菜。
  饭后稍事休息,众商即被指示起来集合,开始去见圣女,大家被引至城中的小河边,显然圣殿在河的那一面。
  河那边的建筑相对这边而言,显著的稀少而规模较大,最显著的有三幢建筑,其中之一显然便是皇宫,还有一幢规模不逊于皇宫的建筑据赵四海说就是长史府了,剩下的是一幢造型别致规模较小的精舍,四周没有邻近的建筑,精舍正对着河这面的众客商,想必就是圣殿了。
  官员拿着花名册开始排序,傅破被排在最后几个,也就是说在他之前有近二百人,圣女一次只见一个人,看来要挨到傅破不知得什么时候了,当然,如果圣女一指定某人是圣人,后面的人就不用再进去了。
  这是圣女的最后一次机会,传说中的圣人若还不出现,就只能等待七年后的圣典了,因为圣女一旦出嫁,就失去了其现在的地位,也不能再指认圣人了。
  傅破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地进去,再一个个地出来,圣人迟迟没有出现,但每个出来的人的脸上都带着迷醉之色,可见圣女的魅力。傅破也被他们的表情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想领略一下这圣女的风采,可人着实太多,还没轮到傅破,天已黑了,主事的官员宣布今天到此结束,待明天清晨再继续,甚下的人包括傅破,大约还有三十来号。
  当晚并无什么别的活动,在这王城中赵四海等也不敢象在燕凉城时的高谈阔论,大家都早早睡下。

该用户从未签到

7#
 楼主| 发表于 2003-2-1 18:41:47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楼兰 第五章 异变、阴谋
深夜。
  傅破忽然醒来,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从何而来,正疑惑间,耳中传来一声轻响,然后头上猛受一记重击,顿时昏了过去。
  傅破在剧烈的震荡中醒来,张开眼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全身被一种东西牢牢地包着,极不舒服,傅破随即反应过来,他被装在一个麻袋里。那股震荡不知从何而来,而且极有节奏感,傅破觉得这震荡很熟悉,似乎从前也经历过,只不过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是了,是马,马在飞驰,自己在麻袋里,麻袋在马背上,那么将他击昏的人,此刻该和他同在一马上,坐在他的前面,一念及此,傅破忙提醒自己不要妄动,莫被前面的人发现自己已醒了,反正这马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又足足经受了一个多小时难受的震荡,马才停下来,傅破知道自己一定早已远离绿洲,至于离的多远,就不知道了。
  这时,透过麻袋,傅破隐隐听到有人在谈话。
  一人声音粗哑,道:“就在这里吧,够远的了。”
  另一人道:“好。”这声音有些熟悉。
  傅破感到麻袋被拎起,然后飞出,重重摔在沙子上。
  粗哑嗓子道:“真不知这小子怎么惹上公子了,落得这等下场。”
  那熟悉的声音道:“怪只怪这小子来楼兰来的不是时候,若他再晚来几天,就没这事了。”
  傅破终于记起,此人正是西域长史府的侍卫,曾和傅破动过手的陆鹏,那么他们所说的公子,就是昨天看见的华服青年,西域长史之子了。
  粗哑嗓子道:“难道这小子还会是那圣人不成。”
  陆鹏道:“那倒不知道,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圣人,只要圣女金口一开,他不就是了吗?”
  粗哑嗓子道:“这我可不明白了。”
  陆鹏轻笑道:“你就是脑子不好使,说实话这两年多来见过圣女的客商千千万万,但从没有象这人般出众的,你也知道圣女本就不喜欢我家公子,说不定在最后关头横了心就指认这人为圣人,那这门婚事不就泡汤了吗。”
  粗哑嗓子道:“但圣女可并没有说要嫁给圣人啊。”
  陆鹏道:“你真是的,圣女这样的姿容,还有男人不要的吗,就算圣女不想嫁给圣人,也可请圣人免除了她与公子的婚事,你想圣人一开口,婚约还顶什么事。”
  粗哑嗓子道:“怪不得昨天公子让刘玉快马赶回王城,把这小子排到最后见圣女,若他排在前面,就坏了。”
  陆鹏道:“这也不是一定的事,公子只是预防万一,明天就要成婚了,断不能出任何意外。哼,待我把麻袋解开,让他好好享受一下沙漠中的烈日。”
  傅破心下暗喜,悄悄把手移至头顶,否则被他抓住头发拎出去,可痛也痛死了。
  陆鹏并没发现麻袋中傅破隐蔽的小动作,解开袋口,抓着傅破的手把他拖出来,扔在旁边的沙子上。
  粗哑嗓子道:“就算他真是圣人,现在也还不是象死猪一般的动弹不得。”
  陆鹏道:“那是自然,武功再好的人中了公子的醉神香也得睡足两整天,何况他还中了我一掌,颈骨不断是他运气好,依我看,还没等他醒就被晒成人干了。”
  傅破心道原来昨晚的香气就是醉神香,可怎么好象对自己没什么影响。
  其实那醉神香还是延缓了傅破的反应,否则他哪有那么容易被陆鹏劈一掌。
  陆鹏忽然狞笑道:“他妈的我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横竖他在这沙漠里也是个死,就让我现在亲手结果了他。”
  傅破心下一寒,方体会到在远离现代千多年的古时,没有什么法律可言,强者为王。
  他听着陆鹏渐渐走近的脚步声,暗想对策。
  陆鹏走到傅破身前,运劲于脚,准备一脚将傅破的脑袋踢碎,却见傅破的左手忽然微微一动,心下不由一怔。
  傅破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立时跃起贴着陆鹏,曲肘猛撞陆鹏的咽喉。陆鹏反应奇快,身子一让,傅破一下撞在他的右肩上,但同是胸口也被陆鹏反击了一拳,两人踉跄分开,陆鹏肩膀虽是极痛,但迅速扑向傅破,拳势展开,若雷庭暴击,势大力沉,陆鹏精擅拳法,至于长鞭却非所长,故那天才会被傅破一把抓到手里。
  陆鹏的同伴乃是一瘦瘦的汉子,和他的嗓音正相反,见此异变虽感惊讶,却并不上前与陆鹏合击傅破,他素知陆鹏之能,没有帮手的需要。
  可惜他太不了解傅破,其实就连傅破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多大的力量,羊皮卷赋于他的巨大能量深藏在他体内,使他成为一块浑金璞玉,只需人略一雕琢,便会发出夺目的光彩。
  所以傅破武功虽和陆鹏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但陆鹏一时也拿他不下,虽则开始时连连击中傅破,可傅破也只觉疼痛,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其实这几拳若挨在别人身上,早已伤筋折骨,十个壮汉也完了。
  傅破一心一意地拆招挡招,渐渐对武术一道有悟于心,四五十招下来,已防得甚好,陆鹏很难再击中他,而傅破却有时能反攻一招半式,并且全不按拳理出招,使陆鹏大感难以应付。
  陆鹏嘴里大骂道:“李群你这个白痴,还不上来帮手。”
  李群忙应声上前,加入战团,好在两人都没带着兵器,否则哪有傅破的活路。
  李群一加入,傅破立时再次处于极端的劣势,身上又开始中拳脚,但却总是不倒,无论两人的攻势如何猛烈,傅破总能挺过去,五六十招过后,傅破的防守又趋于严密。
  其实李群若一开始就和陆鹏合攻傅破,未尝不能把他拿下,但现在却象在和傅破练拳。
  再过三四十招,傅破对两人的招数已了然于胸,对武道也有所领会,长啸一声,拳势大开大盍,于两人展开对攻。
  这下两人的招式有时又能乘傅破拳势的空隙击在他身上,不过有了前两次的经验,陆鹏李群二人也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果然,十几招一过,傅破的招式已有点样子,再过十数招,傅破的攻势渐见凌厉。
  打到后来,傅破出拳竟已带有破风之声,陆鹏李群练武十几年从未碰到这等怪事,这样的怪人,心下大骇,想抽身而退,无奈已身陷在傅破的拳势中,哪能说退就退,只得苦苦支持。
  ‘蓬蓬’两声,陆鹏李群各中一拳一掌,他们可没傅破的挨打本事,顿时飞跌开去,各喷出一口鲜血,痿顿在地,无再战之力,只是呆呆地看着傅破,不敢相信。
  傅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豪情顿起,不想自己竟已成一名武林高手。
  傅破先不理会犹自坐在地上喘息的两人,先从马上取下水袋,咕噜噜喝了半袋水,再转过身看着那两人,想着该如何处置。
  忽然两匹马长嘶起来,惊恐无比,接着远处天际隐隐传来尖啸之声,陆鹏和李群两人久居沙漠,此时脸白如纸,颤声道:“沙暴。”
  傅破极目望去,天边一股巨大无比的沙柱凌空而舞,底下激荡起沙尘,灰蒙蒙的一片,千军万马般朝这边涌来。
  傅破跃上一匹马,道:“你们两人合乘一匹,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我们的运气了。”说罢拍马向反方向飞奔而去。
  马发疯似的向飞奔驰,根本就不需要傅破挥鞭催促,喘息声清晰可闻,连马也知道,这是生死关头,饶是如此,背后的狂啸声还是越来越近。
  傅破回头观望,知见另一匹负了两人的马已落后了很远,渐渐给沙暴追上,终于被吞没在巨大的沙柱中。傅破心下一凉,坐下的马体力早已透支,速度越来越慢,迟早也得步他们的后尘。
  坐骑一声长嘶,满是悲凉绝望之意,颓然倒地,傅破飞摔出老远,迅即爬起,朝前飞奔,但眼前黄茫茫一片沙,哪有可供藏身之处。
  傅破提气急跑,速度居然迅捷异常,他已将体内的能量发挥开来,每步踏下只稍稍陷进黄沙,即向前弹出迈第二步,然而就算如此,终究也快不过马,更勿论紧追身后的暴风了。
  风声越来越刺耳,傅破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巨大压力,黄沙打在他的后颈上,隐隐作痛,但他的速度已达极限。
  黄沙已刺的傅破张不开眼睛,每跨出一步都被开自周遭的各种力量牵牵扯扯,呼息极是困难。傅破忽然浑身一紧,被一股大力攫住,周身皮肤象要暴裂开一般。傅破知道,他终于还是陷进了沙暴之中,这种由龙卷风造成的沙暴,一经卷入,绝无幸理。
  傅破心中升起绝望的念头,难道就这样死了吗,好象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真是不甘心啊,不,不应该就这样死了的,自己被招唤回到了千多年前,难道就是为了死在一场沙暴中吗,不,一定还有别的事等着我去完成的,一定要活下去,上天派我来这里,上天就不会白白令我死去。
  傅破奋起生机,勉力与周围的巨力抗争,不使自己失去知觉,他努力顺着风势,使身体受到最小的伤害,若有人能看清他现在的样子,会发现他被卷在沙暴中的身躯手舞足蹈,扭曲至各种不可思异的形状,他正以他顽强的意志把体内神奇的能量发挥至极限,和体外的天然巨力相抗。
  傅破随沙暴飞旋着前进,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但他现在已有些知道,身体怎样动是最合适的,手臂如何挥舞能挡开或拨去一些逆来的大力,他已能借手和脚发出劲气稍稍缓解所受的压力,他时时能找到一些暴风中一闪即逝的空隙喘上一口气,在生与死的考验中,傅破对体内能量的运用趋于自如,若他能逃过此劫,必将成为前所未有的绝代高手。
  但耳边狂啸依然,这种情况究竟还要持续多久,而他究竟还能支持多久?
  忽然傅破感到风势稍减,似乎前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风的方向开始略微改变。
  在这沙漠中,唯一能阻挡沙暴、改变沙暴方向的,只有大片的左面胡杨林了。
  傅破知道他若随着风势的改变而从胡杨林两边掠过,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奋起余力,双臂急挥,双足力蹬,能量狂涌而出,使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偏出风暴的中心,向外围移动。
  外围的风势比内圈还大的多,傅破只觉五内俱沸,难受之极,几乎片刻都撑不下去,但求生的欲望令他咬紧牙关,全身撕裂般剧痛,犹受千刀万剐之酷刑。
  ‘碰’的一声,傅破撞在一棵胡杨上,粗大的树干随声折断,傅破去势不减,再被抛进树林深处,又撞断了一棵海碗粗细的胡杨,最后撞在一棵两人合抱参天的巨树上,枝叶一阵急晃。傅破连喀几口血,晕了过去。
  傅破醒来时,四周一片寂静,风声犹在耳中回荡。傅破扶着树站起身,周身骨骼酸痛无比,口鼻处尽是先前喷出的鲜血,已结成硬硬的一块块,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来,估计刚过中午,是下午一二点钟光景。
  回想过去的几小时,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已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打了两个来回。
  现在脚下的这片土地,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傅破向着沙漠的反方向,朝树林深处走,他现在最需要找到一处水源,喝满一肚子,再洗把脸。
  约走了有半多钟头,傅破忽听见几声马嘶,傅破朝声音的来源走去,隐隐地看见似有绿地。
  四匹战马被拴在胡杨树干上,前央果是绿草如茵,不远处还有一个湖,湖面平静如镜,傅破咽了咽粘稠的口水,这个湖现在对他有无比的吸引力,但是他也发现这里不止只他一人,就在湖边,有两个人正在交谈,一人体态雄健,身披战甲,虬髯满面,极是威武,另一人身着儒装,背对傅破。在这两人身后,各远远站了三个人,虽然离傅破很远,但四周很静,傅破耳力又好,仍能依稀听到些声音。
  傅破正要出去与他们打个招呼,耳中忽听到那极威武的人一声长笑,用生硬的汉语道:“既得先生之助,则楼兰指日可下。”
  傅破大惊,忙止住脚步,向后退了几步,藏到一棵树后,侧耳凝神倾听,两人的声音立时变的清晰起来。
  那儒服者缓缓道:“贵国何时发兵。”声音柔和低沉,极是动听,却听不出是何年纪。
  虬髯者道:“三万将士已集于交河,十五日后我将亲率大军来此,稍息一日,便兵发楼兰城。”
  傅破听到‘交河’二字,心里一震,知道此乃车师国之城。
  儒服者道:“希望将军莫忘了许下的诺言。”
  那虬髯者沉声道:“那是自然,鄙国主也很放心将楼兰四城交给象先生这样的人才管治,若出尔反尔,叫我便如此石。”说着俯身握了把湖边的鹅卵石,再摊开手,坚硬的卵石已成齑粉随风洒落。
  傅破看的清清楚楚,暗自惊叹,更是不敢发出一丝身响,其实他不知以他现在的实力,绝不输于那虬髯者。
  却见那两人击了三记掌,便各自返身而去,虬髯者走向另一边,那里也拴有四匹战马,而那儒装者则汇同另三人,向这边走来。
  傅破忙想退避,看着那四匹马,心中却有不甘,若无马,他该怎样回到楼兰?可怎么才能留下一匹马呢?
  正在这时,一正狂风卷过,枝叶狂响,马儿受惊长嘶起来,傅破心中一动,俯身捏了一小团土,运劲向一匹马的前腿掷去,那土团闪电般破风击出,正击在关节处,那马痛的惨嘶,腿一软几乎跪了下来。傅破也没有想到以自己现时的体力一掷之力也强至此,而他还未用出全力,只盼这马的腿莫要伤的太重才好。
  那声惨嘶浑在其它三匹马的惊嘶之中,没有很特出之处,傅破乘狂风未过,闪身退开老远,试着用力向上跃,竟窜起两丈多高,撞进一棵胡杨的枝叶中,姿态狼狈,可心里却充满了得意之情,看来自己已是一个高手了,若能回到现代,岂不叫自己包揽奥运会田径的全部金牌?
  风声过去,四人解下马匹,一人嘟囔道,刚才我还以为沙暴又来了呢。说着翻身上马,那马脚下一拐,把那人摔下地来。
  那人也着实好功夫,半空中腰里发力,双足稳稳落在地上,嘴里大骂,牵着马走了几步,那马一瘸一拐的,正是刚才傅破干的好事。那人道:“定是来时这马把腿给扭了,到现在发作起来。”
  傅破听的暗暗好笑,心中道,正是、正是。
  儒装者道:“算了,你和刘剑同乘一骑。”
  傅破一直想看一看这儒装者是何模样,可角度总是让傅破看不见他的脸,直到四人绝尘而去。
  傅破跳进清澈的湖水中,狠狠的喝着甘冽的湖水,好好洗了个澡,感觉也比先前好的多,总算身体里有了点力气,可要完全复原还没那么容易。
  当晚傅破折了些木头,以他此时的功力,钻木取火毫不费力。
  晚上绿洲上气温冰寒,一人一马围在火堆旁,马仍冷的发抖,傅破却没太大的不适。
  傅破不断的给马按摩受伤处,能量通过他的手流进马腿。傅破不知这样做是否有好处,但好象以前看的武侠小说中高手们总是这样疗伤的,自己现在不也成了高手了吗?
  马儿似是知道傅破在给他治伤,对傅破表现得极是亲热,时时伸出舌头舔傅破,可怜它却不知把它害成这样的正是眼前这小子。


该用户从未签到

8#
 楼主| 发表于 2003-2-1 18:43:00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楼兰 第六章 洛星如
第二天晨曦微露,傅破就起身上马,马的伤势似全好了,跳跃如初。
  这绿洲上好象并无人烟,傅破本想在这绿洲上驰一圈,可转念一想,若转来转去,把这马给转晕了认不得回去的路就坏事了,遂作罢。
  傅破顺着昨天四人的方向,穿过胡杨林出了绿洲,眼前又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他在马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儿便向前跑起来,希望这马的记性好些,识得归途。
  马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估计有六七十公里,远处终于出现绿洲的踪影,绿影渐渐扩大,傅破再一次踏上楼兰的土地。
  那马一声欢嘶,更是发力奔跑,直到天河边才停下喝水,不远处,正是楼兰王城。
  不过傅破首先要回的,还是燕凉城,他的行李还寄放在那里。
  傅破正要催马继续前行,却又停下,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皱起眉头。经过了昨天沙暴的摧残,傅破身上早已没有什么完整的衣服,所剩的只是些布片,连勉强蔽体都说不上,就这么冲进城去,岂不丢人现眼。
  此刻楼兰城门口特别繁忙,不断的有一批批人进入王城,远处又来了十几匹马,为首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上面端坐着一个锦衣人,傅破眼尖,认出正是赵四海。
  傅破心道幸运,忙厚着脸皮拍马迎上前去。
  赵四海见一匹马直冲自己而来,马上人衣衫褴褛,满脸沙尘,不由得一愣,一时竟未认出傅破来。
  傅破拱手道:“四海兄。”
  赵四海大惊失色,身子晃了晃几乎摔下马来,道:“傅兄,傅兄,你……你没死?”
  说着仔细打量傅破。
  傅破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赵兄先借我套衣衫穿一穿。”
  赵四海待傅破穿戴完毕,问道:“那天清晨起来,有人来宣布说客商中有一人得急病死去,便是傅兄,尸首据长史府的人说已处理了,当时我们都非常震惊,可此事与长史府有关,谁都不敢过问,哈,我还道是天忌英才,原来傅兄还活的好好的,可长史府……”
  傅破道:“此事倒确是与长史府有关,那晚……”
  赵四海打断道:“既是真与长史府有关,我还是不听为好。”
  傅破暗叹赵四海的老到,问:“赵兄这是来王城干什么?”
  赵四海奇道:“难道傅兄忘了吗,今天是圣女出嫁之日,哎,我们边走边谈吧,可莫要错过了。”忽然想起王城里的长史府,目注傅破犹豫道:“傅兄怎么样?”
  傅破一笑道:“如此我们就一起进城。”
  城门口居然还有人收进城费,每人需一两黄金,这可是一个相当不斐的数目,楼兰果然不愧是沙漠商都,这么会赚钱,马匹不得带进城去,拴在城外由专人看管。
  进了楼兰城,傅破吓了一跳,本很空疏的王城现在挤满了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可想而知若进城不须缴这么高的费用,人会更多数倍。那圣女的魅力真是不同凡响。
  所有的人都挤在圣殿的对岸,再过片刻,郑飞鹰将在门外迎候圣女,然后举行盛大的露天婚礼。
  傅破等人来的晚了,被排在外围,商队中几个膀阔腰圆的大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挤不进去,累的气喘吁吁。
  赵四海叹道:“若是在这里,恐怕什么都看不到。”
  傅破也上前去挤,赵四海劝道:“傅兄身体单薄,还是算了吧。”却不料傅破两手轻挥,毫不费力的便分开众人,两边的人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不由自主的分开一条路给傅破。赵四海等人惊讶之余,忙跟在傅破身后,一会儿就到了最前面。
  这时宫门大开,一群人鱼贯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郑飞鹰,他并未着红装,而穿了一身蓝色的武士劲服,倒显得神气十足,但傅破却知此人心地十分恶毒,若有机会,定要好好报负一下。
  在郑飞鹰身后有两人并排而行,都有五六十岁,左边一人身着王服,金发碧目,气度不凡,想必就是楼兰王,右边一个汉人很是清矍,留着一捋长髯,十分儒雅,眼神顾盼之间隐有神光。能与楼兰王并行的,除了西域长史还有何人。
  再后面则是身着楼兰官服的一班大臣。
  郑飞鹰等走过小桥,不等卫士招呼,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傅破低下头,不想让郑飞鹰认出自己。
  郑飞鹰等走到人群后端铺满彩缎的空地前停下,目注神殿此时仍紧闭着的门,只等圣殿后的古钟敲响,圣女便会从住了两年多年圣殿里出来,当她跨过小桥之时,就卸下了圣女的名号,成为郑飞鹰的妻子,嘹亮的号角声将由一百名武士吹起,铺着彩缎的空地上将摆起盛宴。
  万众期待中,悠扬的钟声终于响起,‘当’,声音绵长不绝,直扣人心,接着又是两下。
  圣殿的门轻轻打开,一个淡雅如仙的女子从里面走出,身着一席青色及地长裙,腰里用一根紫色带子一束,红棕色的长发披在香肩上,直如画中人,可惜脸上却罩着一层轻纱,这层轻纱是要留到待会儿由郑飞鹰给她亲自揭下。
  众人屏息看着圣女轻移莲步,缓缓走上小桥,不知怎的,众人皆感到圣女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哀愁。
  傅破此时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皆因他立时认出,桥上的圣女正是他曾在第二次幻象中看到的女子,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却恨此生恐难一见的女子,此刻就在面前。傅破张开了嘴,终于啊出声来。
  圣女听到傅破的声音,竟停了下了,俏生生站在桥上,向发声出看去,而傅破早已情不自竟的排众而出,两个武士喝斥着上来拉他,却被傅破下意识的双手轻挥,踉跄退开。
  圣女看清傅破的面容,身躯猛然巨震,伸手揭开面纱,露出她倾国倾城的绝色姿容,人以鲜花来比少女,但鲜花又怎能及她之万一,人以西湖来比西子,可西湖的碧波远山,又怎及得上她黛眉下淡蓝色的秋泓。
  傅破见她玉手揭下面纱,顿时想起幻象中的景象,只不过此时,她手上并无那枚戒指。
  傅破一时福至心灵,朗声道:“我知道了,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一枚戒指,青玉银丝宝石戒,宝石是蓝宝石。”
  圣女的秋水双瞳中流下泪来,颤声道:“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傅破心中柔情激荡,一步步走上前去,他感到眼前的佳人仿佛并非每一次见到,而是宿命中早已等候千年的恋人。
  圣女喃喃道:“你叫、你叫……”
  傅破道:“我叫傅破。”
  圣女眼睛一亮,似是记起了什么,点头道:“是了,傅破、傅破。”
  此时傅破已走上桥头,圣女极自然的靠进他的怀里,傅破鼻中闻到发自圣女身上的醉人香气,轻轻道:“你叫什么?”
  圣女道:“我叫洛星如。”
  傅破默念着:洛星如、洛星如。直觉这名字真是非常之熟悉。
  此时四周早已一片哗然,郑飞鹰气急败坏地抢上前来,见洛星如与傅破这般亲热,怒地失去理智,恶狠狠一掌拍向傅破,掌力雄浑,速度奇快。
  可惜他掌力再好,速度再快,又怎及得上傅破经历过的沙暴,此刻的傅破,早非几天前的吴下阿蒙,反手一掌拍出。
  两掌相交,傅破固是浑身一震,郑飞鹰更是飞跌开去,气血翻腾,觉得傅破的掌力沛然莫能敌,比他父亲也毫不相让,一时难受之极,几乎喷出血来,不由得大骇道:“你是何人。”
  傅破把洛星如轻轻推开,转过身来。
  郑飞鹰惊道:“傅破。”
  傅破哼了一声,道:“正是。”
  洛星如小鸟依人般地靠着傅破,道:“他就是楼兰等了数百年的圣人。”
  郑飞鹰如受重击,退开几步,脸白如纸。自他第一眼看到傅破就觉此人不祥,没想到费尽了心机,最后仍然毫无用处。
  此刻周围早响起震天的欢呼声,圣人终于出现了。
  楼兰王也快步上前来,目中放光,脸涨得通红,显是兴奋之极,道:“好、好,我族苦候了六百多年之人,终是出现了,果然气宇不非,非同凡响,我代表楼兰全族,向圣人致礼。”说着便要弯腰施礼。
  郑飞鹰一声断喝道:“大王且慢,星如圣女的身份已是昨日之事,今天她已是我的妻子,有何资格指认圣人。”
  周围的人都觉得郑飞鹰在强词夺理,楼兰王也不悦道:“贤侄此言差矣,莫说星如在今天跨过这桥前还是圣女身份,就算她跨过了桥,也仍能指认圣人,你莫要再多说了,本王会另找合适之人和你成亲的。”
  傅破道:“我有一件关乎楼兰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告诉大王。”
  楼兰王道:“哦,圣人敢紧说。”
  西域长史也早已把郑飞鹰拉开,此时也道:“愿闻其详。”声音柔和动听。
  傅破听到这个声音,心中狂震,原来昨天在无名绿洲和车师大将密谈之人,就是西域长史。以西域长史的威势和实力,此时若当众揭露出来,不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说不定立刻就有一场大乱,最可能的就是他傅破刚建立的,连自己也不甚相信的圣人身份将不保。但刚才已夸下海口,怎可再龟缩回去。
  楼兰王正看着傅破,等他开口说出有关楼兰生死存亡的大事,西域长史也微笑着看着傅破,除了眼神中偶露的神光,没有任何异样。
  傅破急中生智道:“此事事关重大,不适合在此时此地说出来,待明日清晨,我自会告诉大王。”
  西域长史目注傅破,眼中精光暴涨,傅破暗道此时可不能露任何马角,微笑着朝他点点头。西域长史目光自傅破脸上移开,低眉垂目,没有说话。
  楼兰王虽对傅破所说的‘关乎楼兰生死’的大事极是关心,但也不敢稍稍忤逆这楼兰王族传说了数百年的圣人的意思,道:“一切皆随圣人。”
  楼兰王振臂高呼道:“天不亡我楼兰,圣人已然降临,自此时起,圣人的话就是上天对我楼兰的指示。”一时间欢呼声更是震天响起。
  楼兰王道:“圣人准备住在哪里,要不就住到王宫里吧。”
  傅破回头看看洛星如,洛星如正柔情似水的望着他,当下心中一荡。
  洛星如道:“我和圣人还是住在圣殿的好,可以少些人打挠。”
  傅破出乎意外的一阵惊喜,看看洛星如,却似是说出了一见天经地意的事一样。
  楼兰王点头道:“也好,那圣人今日就好好的休息吧。”
  郑飞鹰心中愤恨已极,脸上肌肉抽搐,他恋洛星如已久,好不容易盼到今天成婚,居然被傅破一手破坏,可恨洛星如不知怎的竟对傅破好的如何夫妇,而傅破现在的身份又是楼兰国至高无上的圣人,以长史府的嚣张,也不敢轻易妄动,只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抢走。
  他却不想曾经对傅破做过何等卑鄙无齿之事,活该遭此报应。
  西域长史仍是面色不变,向傅破微微一礼道别,便带着郑飞鹰回长史府去了。
  傅破望着西域长史远去的背影,暗暗心惊,此人城府之深,为平生仅见,若不是他独特的声音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怎么也不会猜到他头上去。
  旁边一个爽朗的声音道:“原来傅兄真是圣人,可瞒的我们好苦啊。”
  傅破转头看,正是赵四海。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傅破道:“赵兄见谅,反正赵兄在楼兰还需待段时日,改日再与赵兄详谈。”
  赵四海笑道:“如此说定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9#
 楼主| 发表于 2003-2-1 18:43:46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楼兰 第七章 相逢
傅破挽着洛星如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进圣殿,门一关上,洛星如便主动送上香吻,两唇相接香津暗渡,直令傅破魂与神授。良久唇分,傅破望着面前主动投怀送报的玉人,心里仍是一团迷茫。
  洛星如喃喃道:“我等了你足足两年、足足两年……”
  傅破迟疑道:“你……等我?”
  洛星如仰起脸看着傅破,道:“难道你忘了吗,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傅破心里如同被剜了一刀,一定是洛星如认错人了,他一定长得很象她以前的情人,可自己对眼前玉人是如此倾慕,到底该是将错就错,还是……
  傅破心念电转,终于下定决心,退开两步,道:“你一定是认错了,我是傅破,不是你的情郎。”
  洛星如脸露疑惑之色,仔细地看着傅破,坚定地摇头道:“不会的,你就是小破儿,小破,你不认识星如了吗?”
  傅破一震道:“小破儿、小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
  洛星如绽放出如花笑靥,道:“我和你一起三年,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小名,小破。”
  傅破怎么也想不起在他的生命中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位天仙般的美人,若有,他定不会忘记。傅破道:“三年?为何我不记得了,你,你详细讲给我听听。”
  洛星如道:“你不记得了,是啊,我也不太记得了,那真象是一场梦,”洛星如玉容掠过一丝阴影,回忆道“那天我被选为参详圣物的智者,我走进圣殿,看着那卷羊皮……”
  傅破一惊,道:“羊皮、什么羊皮?”
  洛星如自怀中摸出一物递给傅破,道:“就是这个。”
  傅破双手颤抖地展开羊皮,没错,就是那一卷羊皮,那卷来自米诺斯的神秘卷轴,难道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这卷羊皮?
  洛星如继续道:“我看着羊皮,其实上面的字我一个也不懂,但是忽然,我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然后,我就遇见了你。”
  傅破暗道,这多么象自己的经历,他追问道:“那后来呢?”
  洛星如露出迷茫之色,道:“后来,后来我记不清了。”
  傅破讶道:“记不清了,怎么会记不清了。”
  洛星如道:“就象做梦,梦醒的时候,记的很清,但到了第二天,就忘了一半,过了一个月,就什么都忘了,我只记得,你对我说,你就是圣人,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就一直等,直等了两年多,等得我连你的名字都忘了,后来,连你的样子都模糊了,甚至我开始怀疑,那三年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说到这里,洛星如早已泪落满面,傅破轻轻用手将她脸上的泪擦去,但她眼中仍是不断的涌出泪水。
  洛星如闭上眼睛,道:“但是那种感觉,那种感觉我永远都忘不了,我知道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爱上第二个男人了,就算你也和我一样把一切都忘了,难道,你把那种感觉都忘了吗?”
  傅破呆呆地望着洛星如,喃喃道:“感觉?”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洛星如,见到她的手,她的戒指时的感觉,那种突如其来的爱恋,仿佛寻找了千百年般的熟悉,“是啊,我没忘记,但那是从何而来的呢,是前生、还是后世?”
  洛星如的螓首靠在傅破胸前,双手紧紧抓着傅破,象是怕他忽然消失,道:“昨天最后一批商人里找不到你,我真是绝望了,因为我再没有时间等你,郑飞鹰就要把我娶回去了,但我已是你的人了,怎么可以有第二个人来碰我,刚才我站在桥上,正要咬断舌根,就这样倒下水去,你就来了,你终于来了。”
  傅破把洛星如的娇躯抱在怀中,道:“我来了,我来了。”心想不管是前生还是后世见过洛星如,现在,现在至少和她在一起,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才是最紧要的。
  傅破感到怀中的娇躯紧紧贴着自己,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其中峰峦之胜,低头望着洛星如绝世的姿容,不禁自然地起了男性的反应。
  洛星如和他贴得如此之紧,怎会感觉不到,脸上掠过一丝红晕,轻轻推开傅破,向后退了几步。
  傅破只道洛星如害羞,却见洛星如纤手轻动,罗衫渐解,不一会洛星如羊脂白玉般的至美躯体就完全展露在傅破面前。
  傅破目瞪口呆地望着洛星如美若神物的裸体,赞叹造物主不仅给了洛星如绝美的脸庞,更赐于了她傲人的身体。
  洛星如昂着头,毫不羞涩把自己展现在傅破放肆的眼神前,傅破一把抱起洛星如,走进内室,把她横陈在床上,随即扯去身上的衣物。洛星如轻抚着傅破健美的背肌,鼻息加速,幸福地闭上眼前,等待着傅破的侵犯。
  疯狂过后,傅破望着身下犹自喘息的洛星如,想起刚才的放肆,深感美人恩重。傅破翻到一边,和洛星如并肩而卧,洛星如反身压在傅破身上,伸手勾着傅破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道:“你够了么?”
  傅破嘿了一声道:“你自己不满足,还来问我够不够,哈,你忍了两年多,是不是……”说到这里却被洛星如狠狠在背上扭了一下,张口欲呼痛,却已被洛星如香唇堵住。
  傅破醒来时以是深夜,转过头却见洛星如正张大明眸望着自己,不由心中升起柔情蜜意,伸手抚摸洛星如的秀发,道:“你在想什么?”
  洛星如道:“我在想,你这个圣人,究竟会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从今往后,楼兰一族的兴旺,就全靠你了呀。”
  傅破这时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圣人的身份,不由皱眉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你们楼兰国,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洛星如道:“你不是说,明天要靠诉大王一件关系到楼兰生死存亡的大事吗,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
  傅破想到西域长史,不由皱起眉头,道:“你说,现在在楼兰周边,谁最有危胁?”
  洛星如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吐谷浑。”
  傅破大出意料,问道:“吐谷浑?”
  洛星如道:“当然了,吐谷浑在我们东南方,近些年日渐壮大,觑视我鄯善国已久,特别是我们这片楼兰绿洲,最是富饶,他们早就蠢蠢欲动了,大王这几年注最训练军队,便是为了以防万一。”
  傅破道:“但我确切地知道,车师就将进攻这里。”
  洛星如大讶道:“车师,不可能啊,他们最近的城市离这里也有不下五六百里,而且当中隔着干山,没有一处可供补给的绿洲,等他们的骑兵到了这里,早成疲惫之师,不攻自破,他们断断没有道理自寻死路的。”
  傅破道:“但若他们找到了可供补给的绿洲呢?”
  洛星如道:“怎么会,如果有的话,我怎么不知道,除非、除非……”
  傅破道:“除非什么?”
  洛星如道:“除非他们能找到干山下的梦幻绿洲,但这只是流传于来往客商中的传说,谁都不知道却切的位置,茫茫沙漠,谁会为了传说中的一个小绿洲冒生命危险去寻找呢,从前倒是有几个探险家找过,不过不是无功而返就是葬身大漠了”
  傅破苦笑道:“看来他们已经找到那个可供补给的梦幻绿洲了。”接着把昨天的经历告诉了洛星如。
  洛星如竖眉大怒道:“那郑飞鹰竟如此卑鄙,亏得他平日在我面前还装的彬彬有礼。”
  傅破暗道每个男子在你面前都会变得彬彬有礼的。
  洛星如皱眉道:“我早就看出西域长史有不规之心,可没想到他行动竟这样快,而且探出梦幻绿洲的所在,联通了车师。”
  傅破道:“我看就算他成功后,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王。”
  洛星如摇头道:“如果车师王这样想,就错了,以西域长史郑定西的为人,断不肯居于人下,这点从他二十年前毅然同中原切断了关系就能看出,而且,我看他志不在于此楼兰四城,而是想借车师之力,征服整个鄯善国。”
  傅破道:“现在我已知道了他的阴谋,但就不知挑明了和你们大王说,会有什么结果。”
  洛星如点头道:“若没有确切的证据,只凭口头之言,就算是你圣人的身份,大王怕都会犹豫不定,而且以郑定西这些年苦心经营的长史府三百家将,个个都是武功不俗的好手,实力不可小看,而驻在王城的军队不过千人,要翻了脸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傅破苦着脸道:“现在离天亮没几个时辰了,当时候郑定西一定在场,叫我怎么跟楼兰王讲才好。”
  洛星如气道:“你海口也夸下了,总不能临阵退缩,唉,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想起。”
  傅破斜了洛星如一眼道:“从进门起你就这么热情,叫我怎么有空闲想其它的事情。”
  洛星如不怒反喜,吻了傅破一口道:“那现在就让我们一齐想想,该怎么逮住郑定西这个老狐狸。”
  清晨,圣殿门外早有楼兰王派来的使者毕恭毕敬地等着,看到傅破出来,立时弯腰行礼,弄的傅破浑身不舒服,洛星如却和从前一样,不进宫议事。
  王宫中众大臣都已到齐,西域长史郑定西也已稳稳地坐在楼兰王的下首。楼兰王一见傅破跨进宫门,忙站起身来迎接,把王座让给傅破,傅破当然极力推辞,却听西域长史笑道:“你若不坐,这里怕是无人敢坐了,若不喜王座的华丽,那就坐本使的位子吧。”
  傅破纵是知道郑定西的图谋,此刻也不由对他生出些好感,暗道此人果非同凡响,虽然儿子郑飞鹰与己不睦,表面上也能表现得如此大度,活脱脱一个慈祥的长者。傅破提醒自己,要想扳倒这个人,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傅破在郑定西的椅子上坐下,郑定西则负手悠闲地站在一旁。楼兰王目注傅破,开口道:“圣人……”
  傅破着实不喜欢圣人这个称呼,打断道:“我名傅破,大王还是叫我名字来的顺口。”
  楼兰王笑道:“好,本王名龙车,傅……先生也直呼我的名字即可,傅先生昨天所说重要之事,不知现在可否相告?”
  傅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白青紫黑四个锦囊,由侍者递给楼兰王龙车道:“这里有四个锦囊,你依颜色由浅至深拆看,白色锦囊现在就可拆开。”这个仿效诸葛亮的花招大半是由洛星如想出来的,能否有成效,傅破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楼兰王拆开,抽出一张绢纸,见第一行写着:青色锦囊待散了后,迅即拆看。下面所写,现可读给大家听。
  楼兰王大声朗读道:传说中的梦幻绿洲,现已察明具体方位,十天后我傅破愿亲自带队勘察,看有何资源可供利用。
  下面群臣一片惊讶之声,郑定西瞳孔收缩,终于脸色微变。傅破瞧在眼里,知道已然击中其要害。
  其中的奥妙还在于,郑定西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傅破究竟知不知道他同车师的密谋,傅破在第一份锦囊中就写到梦幻绿洲,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那青紫黑三色锦囊中,又都写了些什么?
  沙漠中的绿洲,白天总是烈日当空,其热无比,但一到夜幕降临,温度就会骤然下降,至冰点以下,所以到了晚上,再繁华的城市,都不会有人愿出到户外去活动,在楼兰也是如此,今夜却有一个例外。
  一个黑影紧伏在马背上,在绿洲上前进,马的四蹄用棉布包起,加之奔跑的速度不快,踩在地上不发出什么声响。
  穿过这片胡杨林,前面就是茫茫大漠,再经过一整天的艰苦旅程,翻过荒芜的干山,便可到达交河。
  正在此时,坐骑一声惊嘶,被横在地下的绊马索绊倒,那骑士轻功极是了得,处变不惊,自马上一跃而起,迅速掠上身旁的一棵胡杨。
  树下亮起数十团火光,把这棵树团团围起,领队的正是楼兰王坐下大将齐宣。
  齐宣沉声道:“果然不出圣人所料,下来!”
  树上人蒙着脸,沙哑着嗓子道:“就凭你们,要捉我,只怕要付出些代价。”
  齐宣身后有一个声音道:“再加上我呢?”声音清柔悦耳,正是洛星如,此刻她身着紧身劲装,更显出其骄人身材,红颜黑发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动人。
  蒙面人心里一沉,传说圣女武功惊人,看来眼前这一关是难过了。
  洛星如道:“你太心急了,笔直向车师方向而去,若你肯从反方向在大漠上绕个圈子,我们可没那么多兵力布防。”
  蒙面人闷哼一声,突地掠向外圈,意图逃逸。
  洛星如凌空而起,竟后发先至,半空中截住那人,两人闪电般互递数招,洛星如飘然而落,那人却被震得如断翅之凫,背部撞在胡杨树干上,刚才交手时左胁被洛星发轻扫了一下,已是受了内伤。但他也非平庸之辈,此刻仍能借树干反弹之力,向前射出。
  洛星如叹息了一声,并未追击。
  蒙面人只道洛星如等追之不及,心下暗喜,却听见远处一阵衣袂破风尖啸之声,眨眼间已到近前,不由心下大惊,何人有此惊人轻功?身形变向不及,只得硬起头皮,聚起全身功力,一掌向来人击出。
  来人闪电般的来势竟奇迹般的在空中一让,闪至蒙面人的身后,一把抓出他的后颈,摔到齐宣脚下。
  这一摔之力至猛至刚,蒙面人只觉全身骨髂欲碎,一口气弊住,顿时晕了过去。
  来人这时才轻轻落在洛星如旁边,正是傅破。
  刚才在面对蒙面人的攻击时,虽然被打到也没什么关系,傅破还是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在沙暴中悟得的身法和运力技巧,这是他师法自然后的第一仗,果然轻松取胜。
  齐宣揭开蒙面人的面罩,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的脸。
  傅破问道:“齐兄可识得此人?”
  齐宣怒哼道:“长史府家将轻功第一人,余翔。”
  傅破自余翔怀中摸出一卷丝轴,展开一看,上书:梦幻绿洲已为楼兰所知,情况有变,进攻一事暂且推迟,日后再议。落款郑定西。
  傅破吁了一口气,郑定西果然如他和洛星如事先所料,在听了楼兰王读第一个锦囊后沉不住气,火速通知车师。
  把这封密信呈给龙车,足可使他下剪除长史府的决心。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料对了,此后就都在计划之中。
  郑定西此时还不知道余翔已被擒获,只道他正在往车师的途中,若龙车按足他第三和第四个锦囊里的计划,定可一举击破长史府,抓住郑定西和郑飞鹰。
  第二天,龙车当众拆开紫色锦囊,宣布三天后将为圣人傅破的出现举行盛大的庆贺大典,大典上龙车将祭祀传下圣羊皮卷的列代祖先,并由楼兰绿洲上最精锐的三支铁甲骑兵:风涌、云腾、沙啸进行浩大的军事演习,以此向傅破致以最高的敬意。


该用户从未签到

10#
 楼主| 发表于 2003-2-1 18:49:52 | 只看该作者

楼兰 (转载) 第一章 出关---- 妙不可言,一定要看

楼兰 第八章 盛典之前
长史府雄壮巍峨可比王宫的规模,令人联想到百年前它在西域诸国中崇高的地位,然而这一切,如今早已随中原政局的动荡而烟消云散了,这座府第的主人,也已不复从前的势力与地位,落魄到只能在小小的楼兰绿洲上与龙车平起平坐,并且还不敢事事忤逆龙车,毕竟他只有三百家将,而龙车掌有万余的精兵。
  若郑定西与前几任长史一样,是贪图享乐、胸无大志之辈,便会安于远离中原的战火,在楼兰城安享晚年,只可惜郑定西不是。二十年前他看准了朝庭无力顾及西域,便毅然同朝庭决裂,广结西域各路诸侯,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今朝时机已然成熟,楼兰眼看就要落入掌心,但现在,竟出了个傅破。
  郑定西安稳地坐在太师椅上,想着近来发性的一切,眉头舒展,仿佛傅破的出现对他并未产生多大的震憾,此时,郑飞鹰却直闯进来。
  郑定西看着神色不宁的郑飞鹰,眉头皱起来,这个儿子至今不成材,才是最令他担忧之事。
  郑定西开口道:“鹰儿,你难道不知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我是不喜别人打扰的吗?”
  郑飞鹰急道:“但是、但是,此次龙车举行庆祝盛典,竟要动用到风涌云腾沙啸三军,实在是不正常,还有那傅破居然知道梦幻绿洲,还给也龙车四个锦囊,依我看,后天的大典,一定有鬼,父亲怎还能如此悠闲?”
  郑定西道:“你还是脱不了心浮气躁的毛病,有鬼又怎样。”
  郑飞鹰涨得满脸通红,此时有人禀报:裘烈求见。
  郑定西展颜一笑道:“请他进来。”
  郑飞鹰奇怪,裘烈是楼兰王一千近卫军的统领,但负着镇守王城的重任,和长史府素不往来,此时上门,意欲何为。
  郑定西道:“鹰儿,你退下吧。”
  郑飞鹰无奈下只得告退。
  郑定西忽叹了口气,又叫住正要出门的郑飞鹰道:“且慢,唉,鹰儿你也大了,好吧,你且站到我身后,待会我与裘烈的谈话,你不可插嘴,更不可泄露半句。这样,也免你心神不宁,提心掉胆。”
  郑飞鹰喜道:“是。”
  不一会,一皮肤黝黑粗糙,身型彪悍的劲装武士大步迈进厅来,向郑定西行礼道:“参见长史。”
  郑定西笑道:“免礼,裘烈,还记得你这条命是哪里来的吗?”
  裘烈道:“若非长史七年前于沙漠中将我救起,裘烈今日早成一堆白骨了。”
  郑飞鹰心中暗想,此事为何从未听父亲提起。
  郑定西道:“此事这些年来你我从未提起,不想你还记在心里。”
  裘烈面露感激神色道:“长史大恩,裘烈从未有一时或忘。”
  郑定西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对我说的话。”
  裘烈道:“当然记得,我这条命自那时就是长史的,我当时立誓长史有任何差遣,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郑定西微笑道:“好,这些年来,我从未有事要你帮忙,原本以后也不想让你替我做什么事,毕竟我救人并非是图报的,只是眼前有一事,若无你鼎力相助,恐怕我转眼就有大难。”
  裘烈并非蠢人,且与齐宣交往甚密,对前晚胡杨林一事隐约有所耳闻,猜到龙车王怕是要对长史府有所行动,此刻不禁沉吟不语。
  郑定西沉声道:“你可是忘了当日之誓!”
  裘烈道:“不敢。”
  郑定西站起声来,踱了几步,道:“你知道当年我为了让你在楼兰安心作官,把你在中原的老母亲接了来,安顿在秦风城,使你们母子团聚,你是个孝子,你母亲这几年过的,很是安稳啊。”
  裘烈听出郑定西言外之意,脸色顿时大变。
  傅破拥着洛星如坐在大椅上,这几天来两人如胶似漆,不愿有片刻分离。
  洛星如微微挣了挣,却是逃不出傅破有力的双臂,嗔道:“明天就是大典了,成败在此一搏,亏你还这样轻松。”
  傅破笑嘻嘻道:“一切不都在你的计算中吗,我的女诸葛?”
  洛星如俏脸一红道:“但这两天长史府却风平浪静的让人奇怪,以郑定西的智谋,纵然不能肯定明天的大典有问题,也该有所怀疑才是。”
  傅破道:“有所怀疑他又能怎样,到时候他人在城外,几千铁甲军一声令下还不把他给碾碎了,事先他再怎么提防都没用,就算他武功高强能冲出重围,不还有我这个大高手吗?”
  洛星如手肘向后用力一撞,痛的傅破呲牙咧嘴,洛星如乘机逃离魔掌站起身来,插起小蛮腰骂道:“什么狗屁大高手,有本事跟我比比。”
  傅破苦着脸低声嘟囔:“刚见面时还挺温柔的,现在尾巴就露出来了。”
  其实傅破商场征战多年,深知就是到了最后关头也不能对敌人有丝毫松懈,否则极易转胜为败,当下拖着洛星如道:“走,我们找龙车再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
  洛星如不依道:“你一个人去就好了嘛,干吗还拖上我,让我安静些呆在这里多好。”
  傅破一瞪眼道:“户外多走走有利健康。”接着立即绽放出一个动人的笑容,闪电般吻了洛星如圆润的耳珠一口,柔声道:“你不是女诸葛吗,商量大事你自然要在一旁。”神情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洛星如敌不住傅破的软硬攻势,乖乖点头同意。
  龙车并未在宫中的议事大殿里会见两人,而是将他们迎到自己的卧室中密谈。不过这里的卧室和现代的公寓式的卧室完全两个概念,极为宽敞华丽。
  三人坐下,龙车摒退侍者,道:“多亏傅先生这次揭露郑定西的阴谋,否则楼兰一族就要遭灭顶之灾。”
  傅破摆手道:“言重了,我想龙车王你也不会到这次才看出西域长史有不轨之心吧。”
  龙车道:“话虽如此,但断没想到郑贼行动竟如此之快,而且联通的对象是车师,可大出我的所料了。”
  傅破笑道:“最后的锦囊当由你明天大典上亲手拆开,并将内容公诸于众人,不过我想,其中的内容不用拆龙车你也可猜到的吧。”
  龙车哈哈笑道:“那是自然,现在风涌云腾沙啸这三支我楼兰最精锐之师已在城外驻扎就绪,待明日你检阅过后,我即拆开锦囊,宣布郑定西乃是叛贼,嘿,在大军面前,看他还不束手就擒。”
  洛星如道:“但城内长史府的三百家将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大王还需小心。”
  龙车道:“圣女无需多虑,我已多拨了五百强弩手给裘烈,明天我将下一道密令给他,令他率城内的一千五百近卫队团团围住长史府,一有异动立即射杀,拔了这心头大患。”
  傅破道:“这裘烈是怎样的人?”
  龙车道:“裘烈乃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当时他孤身一人来到楼兰,我见他勇武过人,便留他做近身的侍卫,直升到现在的统领之位,此人忠心耿耿,还极敬孝道,非常可靠。”
  洛星如却皱眉道:“若说新调了五百强弩手进城,纵是做的再隐密,也断断没有瞒过郑定西之理,这样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再加上驻在城外的九千精锐骑兵,难道他竟会不起一点疑心?”
  龙车经洛星如提醒,也甚觉奇怪,道:“圣女说的有理,而且这此调兵入城郑定西竟未过问一句,现在想来确实奇怪,不过现在我们手里握有兵权,他再怎样厉害,也该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至多也只是在安排逃亡的步骤罢了。”
  傅破和洛星如也想不出其它的解释,只得同意龙车的看法。傅破道:“如此长史府的势力一去,梦幻绿洲又为我们所知,则车师方面原有的优势尽失,定会取消原定的攻击计划。”
  洛星如问龙车道:“明天的大典,休罗严那里有什么反应?”
  龙车气道:“他能有什么反应,我以派人去报,他竟只随便派了个使者前来。”
  傅破不知休罗严是何人,向洛星如看去。
  洛星如道:“休罗严就是鄯善之主,当年傅介子一事后,继任的楼兰王昏庸无能,极不得民心,迫得他离开族人,迁都鄯善,从当时到现在,楼兰的居民对远在鄯善的这个君主向来都不太恭敬,而他只要我们每年上税,也不多插手这里的事,不想这次圣人出现这么大的事,他都只派了一个使者来,轻蔑如此,实在是太过无礼。”
  龙车怒哼道:“而且那个使者还非我族人,我看休罗严是忘了自己是楼兰族人了,今后他有何面目去见历代祖先。”
  (注:史载在匈奴力量强盛之时,楼兰曾一度夹在匈奴和汉朝两大势力之间,立场摇罢不定,经常置一质子于匈奴,一质子于长安,昭帝时楼兰王殆,匈奴遂遣质子回楼兰为王,断绝来往汉商水粮,拒不让其入城,前七十七年,汉遣傅介子刺楼兰王,起初楼兰王拒不接待傅介子,傅介子便佯装返回,叹道,原带了很多珍宝欲献给楼兰王,不想未能得见。有人将之告诉楼兰王,楼兰王遂请回傅介子,傅介子寻机于刺死楼兰王,并全身而退。汉遂将住在长安的质子送往楼兰为王,同年,楼兰迁都鄯善,自此,中原的史书中皆改称楼兰国为鄯善国。这些史实,傅破原是知道的。)
  洛星如眼波流转,瞥见宽大龙床的枕旁端正地放着四个锦囊,笑道:“大王将锦囊放在枕边,想必这几日必睡得十分安稳。”
  龙车大笑道:“正是。”说着将锦囊取来,道:“白青紫三色锦囊现都已拆开,就等明天拆开黑色的了,嘿,我真得十分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洛星如望着那四个她亲手缝制的锦囊,忽的心中一动。
  六月六日,清晨。
  当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楼兰王城城门大开,一支长蛇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城内缓缓而出。
  队伍的最前面自然是傅破和洛星如,两人各驾一匹白马,并驾齐驱,四目时时相交,会意而笑,微风过处马鬃飘动,直似神仙中人。
  紧接着两人的是以龙车为首的王宫马队,内侍加上众妃也有数十人,再后面就是楼兰众大臣,还带着各自的家眷。那个从鄯善来的使者孤伶伶地一个人骑着匹棕马,混在大队中间,显得甚不受到重视。
  长史府的队伍拖在最后,和前面的大队人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除了郑定西和郑飞鹰两个必须出场的人之外,还另有二十几名家将簇拥着。傅破原来估计郑定西定会带足人手以备不测,却没料到他们一共就只来了这么点人。裘烈在城门口侍立,恭送圣人圣女与楼兰王出城。
  龙车经过裘烈身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裘烈一眼道:“今天王城的安全,需有劳裘将军了。”
  裘烈的头微微低下,道:“是。”
  走在前面的傅破回过头来,盯了裘烈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转眼后面的人已将裘烈的身形挡在傅破的视线之外。
  裘烈只觉脸上被两道锐利的视线扫过,火剌剌的仿佛有型有质一般,心知是傅破,不由心下暗惊,当下低眉垂目,看着地面。等他再抬起脸来时,眼前经过的正是长史府的马队,郑定西眼神与裘烈相接,微微露出笑容。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冊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我们
  • 咨询电话:1.204.294.8528
  • 邮箱:163adv@gmail.com
  • QQ:179091654
    移动客户端:即将开放
    关注我们:
  • 扫描二维码加关注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