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rances

雉暗天冬

[这个贴子最后由雉暗天冬在 2004/09/01 10:48am 第 2 次编辑]

Frances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女孩从未见过的结了婚的女人的名字。但是女孩看过她的相片，一头微卷的短发，有点弯弯的眼睛，还有那一脸灿烂的笑容。
一个男人告诉女孩这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子名叫Frances，或者说不是男人告诉女孩的，是女孩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问他，她的英文名字是不是叫Frances。那时女孩躺在男人的身边，两个人，脸对着脸。那个男人沉默了半晌，有点不知所措地点头。他早已忘记两天前的一个夜晚，他在他家的阳台上搂着女孩，亲昵地让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Frances。
Frances是女孩的心魔，她的笑容钻进了女孩的梦里，因为她女孩变得焦躁。这个名叫Frances的女子曾经让女孩身边的男人在异乡的酒吧里讨醉，然后言语不清地在网上放逐他的思念。女孩至今能够看见他红着双眼，迷糊地跟着田震沙哑的声音轻哼那首《水姻缘》，虽然那时她们远隔千里。这个男人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来调整他所谓的“失态”，顺便恢复他所谓的“低烧”的身体。然后，故作轻松地给女孩打电话，仿佛那曾经的爱恋都随风而逝。而女孩却分明听见男人那爽朗的笑声后面那滴滴答答的泪水在滑落。
女孩针刺一般从男人的腰上抽回自己的手，闷热的八月里却感觉寒冷。女孩转过身，用被子裹住自己，身子却依旧不自觉地颤抖。男人俯过身来，双臂环绕在女孩的腰间，低声问怎么了。女孩摇摇头，咬着嘴唇说没什么。男人调侃说没什么怎么就不搂着他了。女孩突然笑出眼泪说想到一个笑话。男人饶有兴致的问什么笑话。女孩转过身，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笑你一个名字叫两任女朋友，倒也省事。男人不吭声，许久爆发出一阵大笑，起身穿上衣服，冷冷地扔下一句神经病，走出房间。
女孩独自缩在床的一角，紧紧地咬着牙齿，静静听自己的心跳。这个Frances总是让女孩敏感，只是所谓的“枕边人”把曾经深爱了六年的名字安在她的身上，她又如何能够让淑女式的微笑在脸上慢慢僵硬。
终于忍不下，女孩翻身下床，披头散发地走进客厅。男人舒适地半倚在安乐椅上抽烟，听见声响，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女孩，吐出眼圈，叹口气哀求说别闹了。女孩嘲笑般地看着他，问他这个名字是不是做爱的时候也喊着顺口。男人有点恼怒地看着女孩，辩解说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并不是有心的，那只是碰巧。女孩依旧笑着问那半年前你为了她借酒发疯你怎么解释。男人有点心虚地嘿嘿笑说那只是一时的心情不好也是有的。然后不耐烦地说你不要搞笑了，你不会认为我要等她离婚吧。女孩冷笑，吐字无比清晰地告诉男人她不相信巧合，她只相信潜意识。男人猛地喊到，那你这不是对我们两个的感情没信心吗？女孩苦笑着大声叫她是没信心。男人掐灭了烟头，皱着眉头说我不和你说，你就是多疑。一边说一边起身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女孩依旧躺在他的身边，心里堵着发慌。Frances的笑容在女孩的脑中盘旋飞扬。女孩闷闷地生气，想起男人说她总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气受。天开始蒙蒙亮，身边的男人微微发出鼾声。女孩不措目地凝视着男人削瘦的面颊，指尖轻轻划过那刚毅的轮廓。男人下巴上新长出的胡须微微刺痛着女孩的手，就像Frances的名字总是在不自觉中刺痛着女孩的心，日复一日，也许还会年复一年。女孩忘记有多少次暗暗发誓将这个名字丢入垃圾箱，将那有着灿烂笑容的瞬间放入回收站，只是每当她平静心绪后总能发现男人的谎言，于是波澜又兴。女孩忘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些连自己都不屑一顾的事，时不时浏览一下男人的邮箱，甚至有那么一两回登陆一下男人的MSN。偏偏那么偶尔的几次，女孩看见了被男人言之凿凿删除了的邮箱地址在男人的地址簿里闪闪发光，生刺着女孩的眼睛。当然，Frances这个名字同样在MSN的名单上绽放着灿烂微笑。
女孩开始不能忍受自己的疯狂，她明白再这样她会失去她深爱的男人，或者，女孩垂下眼睛想，她从未真正得到过他。女孩默默地起床收拾行李，她只是来看看男人，东西并不多。早班的大巴可以带她回家，稍微简单整理一下就可以踏上新的旅途。公司的新的遣派任务一直在等待她的回复。她本来打算这次和男人商量一下，现在不用了，她已经不需要再犹豫牵挂什么，那座陌生的城市一直在远方等待着她。
女孩站在床边，俯下身亲吻男人闭着的双眼。男人呢喃了一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女孩。女孩稍稍楞了一下，笑着走出房门。晨曦中，那是属于Frances的笑容。

蓝儿

写的挺好~~~ 继续努力 ：）

牛肉干

很好，喜欢啊

GregoryT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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